“呵,没关系,二哥既然有诺于人,且又是因为意外才耽搁的,纯属无奈,实也怪不得二哥,二哥千万别往心里去,也别再自责了。”
“哎,多谢弟妹通情达理,噢,对了,这是我送给三弟和弟妹的贺礼,敬请弟妹笑纳,虽说是迟了些,但毕竟是怀苍的一片心,还望弟妹千万别嫌弃。”
“多谢二哥,二哥来坐便是,何必这么客气?”染烟接过莫怀苍递过来的,一方用锦缎包好的匣子,估摸着里面大概亦是些珠宝首饰之类,便也没打开来瞧,直接转手递给汝殊道,“去,二公子的一份心意,先暂时拿回屋里收好吧,另外你再跑一趟书斋,去将三公子给请回来,就说二公子回府了,是特意来给我们道贺的,让他赶紧回来一叙。”
“是少夫人,奴婢这就去!”汝殊接过锦匣转身欲走。
“噢,对了。”染烟又叫住汝殊道,“你还是先给二公子沏杯热茶来,再去书斋也不迟。”
“喏,请二公子和少夫人稍候!”汝殊一口答应着忙去了。
莫怀苍笑,如荫的黑眸深深凝视着染烟,“弟妹新婚,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和我三弟长相厮守了,一定幸福甜蜜的羡煞旁人吧。”
“哪里,让二哥见笑了!”染烟做了个有请的手势道,“二哥是屋里坐,还是就在这院子中坐一坐呢?”
“阳光明媚天高气爽,难得好时光,怀苍愿陪弟妹在院子中聊天晒太阳,呵!”
“好,二哥有请!”
“弟妹有请!”
两人你谦我让,相互客套了一番后,莫怀苍提了长袍衣角,在椅子上坐下。
“不过……”莫怀苍看了看小院,回脸问染烟道,“我三弟怎么这么不解风情,新婚燕尔本是该如胶似漆,他怎么可以撇下弟妹,一个人跑到书斋去用什么功呢?”
“这个嘛……”染烟在另一侧坐下,略显尴尬道,“镜明的脾气二哥还不了解吗,他闲来无事,就最爱翻
书,多年养成的习性,一时之间恐也难以改变,就随他去吧,反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弟妹啊,你倒真是会替他开脱呢,能娶到弟妹这么知书识礼,贤惠通达的佳人,三弟的福气,连我这个作二哥的,都不免心生妒忌啊。”
“二哥你又说笑了!”染烟故作羞涩的低下头,心里却一阵阵的酸楚,正当染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好时,莫怀苍蓦然发现了桌案上的图样。
“咦,这花是弟妹画的吗?”
“呃,信笔涂鸦的。”染烟随口解释道,“闲来无事,原打算绣一方丝帕来着,谁知从娘家带回来的花样,选了半天都觉得不甚满意,故而干脆自己画了一幅。粗劣拙作,本不好意思拿出来现眼,二哥既然撞见,权且就当作是博二哥一哂啦!”
“难怪,难怪!”莫怀苍彷佛是没有听见染烟的话一般,只管径直取了画幅,在眼前仔细的展看观摩,“难怪我刚进院子
时,就听见汝殊说什么真美,的确是美,我莫怀苍也算是瞧过不少花样,但这一幅却是我见过的最生动灵性的图,只是弟妹所绘花物,甚为奇特,不知其究竟叫什么呢?啧啧,或蓝或青,娇蕊盈盈,绰约柔婉,怀苍不才,还真的从未见过此等花株。”
“是啊是啊,奴婢也很好奇。”汝殊端了沏好的茶走上前来,忍不住插言道,“少夫人,你就快告诉我们,这是什么花吧。”
染烟失笑,“此花名叫桔梗,为草本植物,多野生于山坡草丛之中,只不过是一种极其寻常的花啊,当然,祢都城中,或许比较少见罢了。”
“桔梗花?”莫怀苍凝眉深索,最后摇头道,“怀苍浅见陋识,对此花的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弟妹不会是随意编了个名儿来诳我们的吧?”
染烟怔住,随即想起自己是生活在大益朝,莫怀苍的不知,要么正如他自谦所言,少见多怪了,要么就是大益朝不产此类花
物,瞧莫怀苍的反应,倒似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要不莫怀苍干嘛怀疑是她杜,撰呢。
不过话已出口,想收回是不可能的了,甭管大益朝有没有此类花物,她只能强行将莫怀苍归为无知行列。
“我没事儿诳你们做什么。”染烟白了莫怀苍一眼,“此花的得名还有动人的传说呢,你们不信就算了。”
“传说?”莫怀苍感兴趣道,“怀苍愿闻其详。”
“少夫人快讲讲吧,奴婢也想听。”汝殊着急的催促道。
“汝殊,我让你赶紧去书斋请三公子,你跟这儿凑什么趣呀。”染烟不满的轻叱了汝殊一句。
莫怀苍再怎么随和,也是莫家的人,她可不愿莫家的人觉得方府的侍婢不懂规矩。
汝殊吐了吐舌头,自知失仪,虽好奇心甚浓,也只得一溜小跑着去办事儿。
莫怀苍瞥了一眼汝殊懊丧离去的身影,回身笑道,“干嘛那么凶啊,是不是我多嘴,问了不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