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为什么气氛如此怪,染烟勉强挤出一堆笑容,“恭喜娘娘,恭喜皇帝哥哥,其实娘娘能再次添喜,皆因皇帝哥哥和娘娘仁爱天下,眷顾黎民苍生,谋江山社稷之福所积下的造化啊,染烟不过是赶了个巧,又遇大喜之事罢了。”
“烟儿妹妹真会说话!”叹了口气,俐妃道,“不管怎么说,本宫和皇上可都视烟儿妹妹你为福星呢!”
“朕已经有一位小公主了,希望爱妃这次能为朕诞下一位小皇子,那可就是儿女成双两全其美了”,司城瑜举杯道,“烟姑娘,看你这小福星能不能真的给朕带来好运啊?”
“父皇、母妃,为什么你们不说我也是福星呢,明明就是我带来的皇弟嘛,我也要当福星!我也要当福星!”司城敏听来听去,终于忍不住开口吵嚷起来。
“好好好,你也是朕和你母妃的福星,以后我们一家就更会热闹开心了,来,都把酒斟上,为祈开年鸿运,事事顺达,干了这杯!”司城瑜大笑着起身祝酒。
“恭祝皇上和俐妃娘娘夙愿得偿,恭祝皇上和俐妃娘娘福寿无疆,恭祝小公主平安健康!”念经一般的祝酒词中,诸人各自饮尽杯中酒,依然是宫中佳酿,玉液琼浆,但似乎每个人饮出的却是不同的味道。
葵邑宫外曲径通幽,因为头日下过的雪还未化,所以青石铺就的小路雪薄的地方略微有些湿 滑,两旁的常青树枝缀满了凌花,晶
莹剔透,漫步其中,宛如冰晶世界。
莫镜明有意放缓脚步,走一小段就停下来等一等跟在后面的染烟,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染烟知道,对方是担心路滑怕她摔倒,才随时关照着她。
“面冷心软”,染烟自觉得多少还是了解莫镜明一些了,其实真正说上话也不难,只是要忍耐对方时不时的傲慢流露,以及很有可能产生的话不投机,“幸好人品没什么大问题,看在他那么帅哥的份上,我也忍了!”染烟心道。
最重要的是,是年两人均才不到十一岁,染烟老觉得,随着长大,一些性子上的小毛病,应该是可以改变的吧。
“怎么……”染烟抬头,见两人相差约有丈余远,只好提高了声音道,“怎么这大半年,都没见你进过宫呢?”
“皇宫有什么好进的!”莫镜明停下,对着眼前缀满冰珠的几桠树枝道,“你不用那么大声,园子幽静无人,我能听得见,别说大半年,我差不多有一年没进宫了。”
又来劲儿了,染烟暗自翻了把白眼,怎么每次都感觉像拿自己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似的,咽下这股子郁闷,染烟悻悻又道,“那你平日在家都做些什么呢,不觉得闷么?”
“在家会闷?”莫镜明撇着嘴角笑了,“好像在家并不比在宫里闷吧,你那么喜欢进宫,来回跑了半年多了,还没跑够?”
“原来你知道我进宫陪敏儿的事?”染烟走近
了莫镜明,“我舍身为了你家小侄女,你当舅舅的,就一点表示也没有?”
“人家又没要我进宫,我去凑什么热闹!”莫镜明不屑道,“又不是什么好事儿,也只有你倒弄得跟得了什么荣耀似的,喜不自禁到处显摆。”
“我哪有显摆啦?还到处?”染烟不满道,“我要能到处,也就不会觉得闷了,真是,就提了一句,问你平日在家干嘛,竟就引出你一肚子酸水?”
“哦哦,那是我误会你了!”莫镜明转身挑了挑眉,“但我的意思是说,在家里做什么都成,做什么都不必像在宫里谨小慎微,至少我是这样。”
“行啊,你爱怎样怎样罢,我只是好奇你怎么打发时间,不想说就不必说,用得着这么跟宫里过意不去么!”染烟绕过莫镜明,决定就此打住和莫镜明的闲聊,否则她又会忍不住像上次一样发作了。
但衣袖却被莫镜明拉住,莫镜明冲着她似笑非笑,“还是我走先,便是脚踩滑了,也是我先滑倒,这应该是甚合你心意的吧?”
说罢莫镜明转身,依样如先前,往前方慢慢行去。
染烟愣怔结舌,眼见莫镜明又和她拉开距离后才醒悟过来什么,忙几步撵上,“喂,什么叫甚合我心?我才没某人那么恶毒呢,我看你是以己度人吧?”
莫镜明没有答话,只举起手臂摇了摇。
“什么意思啊你,连话也懒得说了么,还是被我
说中,你无言以对了?”染烟在莫镜明身后故意笑嘻嘻道,“我如此契合你心,无妨将心比心一回,你若摔倒,我便在一旁诚心诚意拍手称快,你总该感激涕零视我为知己了吧?”
“呃……哎,哎呀!”染烟的话音刚落,莫镜明突然低嚷了一声,随之身形一个趔趄,左脚朝前斜滑出去,双臂跟着胡乱的摆了两下,整个人便朝后仰倒,在染烟还来不及反应之时,重重的跌坐在地。
“莫镜明!”染烟登时傻眼,没有这么灵验的吧,莫非自己乃传说中的乌鸦嘴?
“镜明、镜明你没事吧,摔着没有?”染烟惊慌中几步并作一步奔至莫镜明身旁,一把挽住他的胳膊,“镜明,你怎样?有没有受伤?”
莫镜明摇首,且眯缝起双眼将头偏开,胳膊亦从染烟的揽拽中抽出,“看来……看来你并非我的知己嘛!”莫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