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蓉想,公主,怕是断然不可能与人共事一夫?
这玉佩,是他定亲的信物呢。
她把玉佩摘了下来,垂着眼看着。
花云心情复杂,迟疑地说道:“小姐如果想还,奴婢派人去送。”
宁玉蓉没说话,看着那玉佩,眼底雾气忍不住又弥漫开来。
她贴身戴了两年多,好像也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如今摘下来,心里当真有些无法忍受的苦痛。
但想想那一日那公主趾高气扬,王泽还背着她,而自己却被捆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
宁玉蓉咬了咬牙,别开脸把东西递给花云,又说:“把那个花环也还回去,还有——”
宁玉蓉眼底的雾气不受控制,全化成了泪珠,滑下眼眶,滴滴哒哒掉下去:“还有他写的信,还有他……他送的那些东西,全部,全部拿走,我一样也不要看到,全部!”
“好、好,奴婢马上拿走!”花云连忙说道:“小姐你不要伤心,奴婢马上就办!”
……
花云把东西整理好,以最快的速度带出去,交代下人一样不差地全部送到玄武街王家宅院去。
时辰巧得很。
正好是王泽下朝回来的时候。
送东西的是宁都侯府的
管事,客气也恭敬地说:“都是公子的东西,公子点收一下,小人告退。”
王泽拧眉,看着那一堆东西,那些盒子他是认得的。
尤其是那个六角的盒子,是当初他用来装花环的。
他缓步上前,迟疑地将那盒子打开,当他看到里面那枯干的花环时,心情一言难尽。
王寿压低声音:“公子,还有这个……”
王泽转过身去,恰逢看到王寿手中捧着的另外一只小锦盒里,躺着的便是他当初亲手给宁玉蓉戴上的玉佩。
如果说,看到那花环他还能稳得住,那么看到这玉佩的时候,他心里彻底乱了。
他将那玉佩连着吊绳拿了起来,上面仿佛还带着她的体香。
为什么?
上次见面还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就把所有东西都送了回来?!
王寿不敢说话,也不敢打开其他的盒子查看了,心里和王泽一个反应——为什么?!
听闻消息赶来的王珊看着满院子的礼物,以及呆立在那儿的哥哥,没有感受到胜利的快感,反倒是看着王泽那个失落的样子,心虚的厉害。
她不敢说话,偷偷看了一眼,赶紧带着银铃走了。
……
王泽这一日在书房坐了整晚,始终无
法理解,为什么好好的事情变成了这样。
他知道,自己是绝对再见不到宁玉蓉了,那么只有去问宁丰城到底什么意思。
第二日早朝之后,王泽将宁丰城拦住,干脆地问道:“为何?”
宁丰城面容冷淡:“不知道王公子问的是什么。”
“丰城兄,我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何必故作不知?”王泽沉声说道:“为什么?”
如果他没有看到那个玉佩,或许他还以为宁丰城是因为他们写信传情的事情介意。
但现在事情显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宁丰城默默看他:“你处理吏部和礼部的事情,真的很有一手,朝中上下都对你心服口服。”
吏部的事情是六部之中最难做的,涉及到官员升迁考核,以及朝中各方面的人情世故。
王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洞察先机,他的确是个敏锐的人。
却能对自己妹妹做的那些事情到如今还没有一点察觉?
王泽皱眉:“这与我和你说的事情无关。”
“是啊。”宁丰城笑了:“是无关,你便好好准备做你的两部尚书就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不要有私交了,免得旁人误会。”
说完,宁丰城拱了拱手便要离开
。
“站住!”王泽追上前去:“我们必定是要有私交的,五月中我会去府上提亲。”
宁丰城郑重道:“那么,我提前告知你,我不答应这门亲事。”
王泽变了脸:“此事我第一次去宁都侯府拜会的时候,你已经默许了!”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宁丰城冷冷说:“口头的约定做不得数,王公子大好人才有的是好姻缘,不必与我纠缠——”
宁丰城声音极冷地丢下一句话:“我会为我妹妹另觅良缘。”
轰的一声,王泽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了。
这辈子他第一次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沉声喝道:“宁丰城,你言而无信!”
这一声冷喝,引得来去的官员频频侧目,暗忖这两人怎么了?!
宁丰城面无表情:“随你怎么说,告辞。”
话音一落,宁丰城便大步离去,留下王泽僵在原地,好一阵子都没反应过来。
他的脑海之中有无数个为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神色阴沉地回了府。
进府的时候,王珊脸上挂着笑容给他打招呼,“哥哥。”
“嗯。”
王泽冷淡地应了一声,往书房走。
王珊跟了两步,试探地问:“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