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低声问:“那大人,咱们是找地方,还是——”
“找!”太守瞪过去,“没听她说什么吗?找不到安顿的地方我们全部回家种红薯!”
“是、是!”随从连忙应了一声,“可是永州城就这么点地方,那些难民粗略估计有两千多人啊,这……城里也没那么大的地方能安顿这么多人……”
“……”
太守一把拍上脑门,来回踱步了半晌,忽然说:“城外不是有两个寺庙吗?那里地方大,空荡荡的一年也没几个香客!”
“你,赶紧去联系他们的住持!”
……
江星月一路回到了酒楼,下马进了大堂之后,便问大壮:“找到谢景晗了吗?!”
方才安抚了难民之后,她怕那太守不好好办事,自然亲自盯着试粥赈灾,另外吩咐了大壮和小壮带人去城门围堵谢景晗。
大壮说道:“没有……这永州城就南北两个城门,我们都已经去盘查过了,只有进来的人,没有出去的,估计睿王殿下还在城里呢。”
“那就好!”江星月脸色十分难看:“你们俩带上三百人,给我在这个城里严密搜查,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臭小子,跑就跑吧,还拿爹爹送给娘
亲的礼物——等找到了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是!”
两个婢女离开后,天色已经开始转向暗沉,雨势不见停歇,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难民们吃饱了肚子,情绪总算稳定了一些,三三两两缩在街道的牌楼之下,大多休息去了。
城中大夫不多,只找了三个来,患病的难民却不少,从下午忙到现在,只看了几成。
江星月托腮想了想,吩咐人准备文房四宝,快速修书一封,派人送往京城去。
这样的情况,她是一点困意也没有,总想自己能做点什么帮帮大家,可是她能做的事情好像不多——一没钱二没粮三不会医术,就只能盯着那个太守去做事。
但那个太守明显是个滑头,也不知道会不会认真找地方安顿人?
江星月皱了皱眉,索性出了酒楼,骑着马在城中转悠起来,或许,她转一转,还能看到合适的安顿难民的地方呢。
罗十八带了几个人跟在她身后护卫着。
江星月从城北转到城南,失望无比。
永州城真的不大,想要一下子安顿这么多人,好像……有点难,而且难民还在不断进城,增多,这似乎不是什么好情况。
江星月喃喃:“要是楼儿在
就好了……她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
罗十八说:“大小姐,时辰不早了,您今日几乎是淋了一整日的雨,先回去吧,休息一晚,明日再想办法!”
“也好!”
江星月点点头,一夹马腹,朝着酒楼方向走。
只是没走几步,却瞧见不远处石狮子边靠着一个人。
江星月问道:“他怎么回事,竟然不和别人凑伙儿?”
这些三面,都是三两成团,很少见到这种一个人的。
罗十八也看到了,说:“这个人很奇怪,分发食物的时候他不主动来拿,咱们的人就送了两个馒头过去,但是他没吃,被旁人抢走了。”
“嗯?”江星月挑挑眉:“他不饿?”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个干瘦的难民朝那人凑过去,在那人身上小心地摸索着,那人也不动。
难民便放肆了起来,朝着他胸前摸了过去。
江星月微微皱眉,知道这难民是要浑水摸鱼偷东西,正要呵斥,却听一声惨叫响了起来。
“啊——”
与此同时,咔嚓一声,那个靠着不动的人竟然一把将那个偷东西的难民甩飞出去,砰一声,人重重跌倒了街面上,半晌都没再动一下,不知死活。
江星月一怔。
练家
子!
而且功夫不弱!
其他的难民赶紧把那个摔倒在地的难民拖走了。
江星月骑马往前走了两步。
只瞧着那人面色蜡黄,满脸的络腮胡子,且头发和胡子都凝结成了一块又一块,看不清楚长相。
他闭着眼睛,对于江星月的靠近一点反应都没有。
怪人!
江星月心里嘀咕了一声,一提马缰走了。
这一晚上,江星月睡下之前,吩咐罗十八,把那些伤病比较严重的难民暂且先搬到酒楼之中来。
掌柜的万分不愿,但也不敢拒绝。
难民们安顿不好,江星月也睡不安生,第二日一早,她正要去找那太守,没想到太守竟然自发来找她,并且满脸堆笑地说:“大小姐,安顿的地方已经找好了,就在城外——城外山中有两处寺庙,干净,地方还大,咱们就把难民带到那处去!”
太守瘦小。
江星月看他的时候居高临下:“你说真的?不会是想把这些难民骗出城去,然后你再关城门吧?”
“大小姐在此,小人哪敢胡言?都是真的!您不放心的话可以先派人去瞧瞧那地方,昨晚下官就联络了寺庙的主持方丈,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行!”
江星月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