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王家护卫们一阵错愕。
什么小贼?
宁海愣了一下,说道:“天黑夜沉,二公子先进城再说吧!”
之后,他也翻身上马,靠到了王渊身边来。
宁海的眼神不经意又瞥过不远处的谢尧和马车,低声问:“真的是小贼?”
哪有这么有气派的小贼。
王渊也回头瞥了一眼,哼道:“当然。”
偷了凝玉床,可不是小贼么!
宁海愣了愣,笑着说道:“二公子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他暗暗思忖,二公子离家这么多年,如今回来,忽然带着这么多人,还带了个马车。
会不会……带个心上人回来!
马车里,江楼月掀着帘子探头,“蔡威,你过来。”
这娇柔软的女音,瞬间让宁海眉开眼笑。
他们宁家世代都是王家家奴,兄长宁川跟着王泽,如今去了汾阳,他宁海原本是跟着王渊的,奈何王渊性子太潇洒,总跑的不见人影,让他这家奴追也追不上,一把老骨头差点折腾散架!
时间久了之后,老太爷体恤他,让他好好待在家中跟着二老爷。
至于二公子,就由着他野去吧。
如今可算回来,若还带个心上人的话,那成了亲定了心,以后必定能好好待在家中,也让他这老奴有点
用武之地。
想到此处,宁海老怀安慰地吸了口气。
只是也不知是个什么身份……
蔡威驱马上前,低声问:“小姐,怎么了?”
江楼月对他说了几句话。
蔡威怔住,迟疑地看着她。
江楼月说:“你去吧。”
蔡威沉默片刻,赶紧骑着马到了谢尧身边。
“公子,小姐说……请你先不要进城。”
“……”谢尧眉心微拧,握着马缰的手紧了紧。
他很快反应,直接踩着车辕上了马车。
车帘掀起,谢尧弯身而入,没有坐,就那么半蹲半跪在江楼月面前:“为什么不让我进城?”
江楼月半垂着眼帘,不去看他,视线里,是他那玄黑色绣着云纹的袍角。
“我不想。”她淡淡说道:“你走吧。”
谢尧深吸了口气,秀雅的大手,轻轻覆上江楼月交握在膝头的双手,声音低哑:“一定要赶我走吗?”
江楼月的手缩了一下。
谢尧见她没有明显的抗拒动作,倾身上前将她轻轻抱着:“我不想走,不赶我,好不好?”
他这般样子,语气这么小心翼翼……
本来还想冷言冷语几句的江楼月,心瞬间就软了。
江楼月闭了闭眼睛,把他推开去:“凝玉床的事情你应该没忘……我外祖母
脾气很不好。”
“原来是心疼我。”谢尧微笑,“那件事情原是为我,就算是你外祖母冲我发难,我也应该受着。”
掘人祖坟盗人家传之物,就算是为救命,原本也是天大的罪过。
可因为当时动手的人是江楼月,所以王家的责难全在她身上。
后来,他也曾打定主意,等病好了,亲上王家赔罪。
结果却……
“我提醒过你了。”江楼月心里有些烦,别开脸去:“你不走,到时候下不来台你自己解决。”
“好。”
谢尧笑意加深。
他瞧着她明明关心他,却偏又冷着脸不理人的样子,别扭的可爱,忽然凑上前去,唇在她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
江楼月一把捂着脸,皱眉回头,眼神凶得很,“出去!”
“好。”谢尧又应了一声,见好就收,弯身退了出去,姿态非常潇洒利落地上了马。
不远处的宁海看着这一幕,一双花白的眉毛拧成了麻绳。
怎么个情况?
莫非,这气度非常的青年人是那马车中少女的家人?
有这样气度的家人,那马车中的女子,必定也不是寻常人……
原本他刚才还惴惴不安,怕王渊带回个什么江湖女子来门不当户不对的,现在又安心了三分。
王渊眼
角扫了宁海一眼,笑眯眯地说道:“宁叔,你笑得真吓人。”
“呵呵……”宁海干笑三声,把笑意收拢了些许。
队伍很快就到了汾阳城下。
此时城楼之上守卫严密而紧凑,城门也是紧闭。
宁海上前亮了腰牌,朗声说:“是我,快开城门!”
城楼之上,有个颀长身影探出来:“宁海叔叔?你怎么带了一队人来,是谁啊?”
“是二公子回家了。”
“嗯?”城楼上的人声音有些疑惑,嘀咕了一声:“什么二公子。”
“那是——”王渊挑眉问。
宁海说:“表小姐。”
“哦……”王渊长长的应了一声。
这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人下来开城门。
汾阳地势有些高,城周并没有护城河,只听咯吱一声,城门缓慢打开。
王渊和众人进城,就见一人从城楼之上下来。
那人身材颀长高挑,白色软甲配披挂,手扶着腰间宝剑,眉目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