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给江楼月和江星月姐妹二人安排的地方叫做月牙楼,倒是很和她们二人的名字,而且里面的建筑果真就如同月牙一样。那建筑坐北朝南,中间是宽敞的两层阁楼,瞧着是会客厅,左右各有一处楼,三处建筑用空中走廊连着,大概有侯府兰月阁三个那么大,小院子里有桐树和秋千石桌,还有一眼泉水,咕咚咕咚的十分漂亮。
“漂亮吧?”江星月笑眯眯地说:“我当时一来王家,泽表哥就带我来了这里,说是专程为我们姐妹准备的院子,我还不信呢,后来与那小丫头王珊熟稔了才知道,还真是,早些年就修好了,只是我们一直没来这里省亲。”
江星月指着阁楼:“我住左边,你住右边,里面的家具摆设,都是按照咱们的喜好来的。王珊那小丫头说,她瞧着喜欢这个楼,想住进来,家人都不让。”
“是吗?”江楼月笑了笑说:“祖父还是有心的。”
“你怎么了,楼儿?”江星月发现她兴致不高,迟疑地说:“是不是方才和母亲又闹了不愉快?”
“没。”她都和王氏没说上话,闹什么不愉快?
原本她纠结,不知见了王氏该
进还是该退,若王氏照旧翻脸,她又要如何反应,如今瞧着,却是她想多了,王氏看她如同陌生人一样……这样也好,维持基本的礼数和关照,也就是了。
江星月犹豫半晌:“楼儿,母亲她……她是变了一些的。”
“嗯。”
江楼月淡淡一应,不愿多说这个话题。
江星月欲言又止,最终也只能叹息了一声,拉起江楼月的手说:“我带你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吧,不过你这趟来,传消息说早就出京了,怎么到现在才到?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吗?”
一边上楼,江星月一边问。
江楼月不愿多说谢尧的事情,也不愿让江星月瞧着自己心情不好,说个话都小心翼翼地想哄着自己,便露出个松快的笑容来:“很少出这样的远门,便游山玩水,路上一直走的慢……”
罗风如今是她手底下的人,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瞧着江星月的话里话外,关于谢尧的一些事情,想必她也是不知道的。
江楼月自然也不想节外生枝。
上了楼,江星月带江楼月去了她住的地方,因为瞧出江楼月的心情不好,与王氏有关的话题,江星月没有再说
,只聊着一些京城的趣事。
因为不想见面大家太难看,江楼月便留在了那月牙楼上,等江星月出去之后,吩咐宫五找个机会寻宋先生过来。
关于凝玉床的事情,她还要与宋先生商议一下才行。
不过她没等来宋先生,那小丫头王珊倒是来了。
王珊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蹦蹦跳跳地上了楼,到了江楼月这边,笑嘻嘻地说:“楼月表姐,你在做什么呢?!”
是时,江楼月正站在窗边,任由清风吹拂过脸颊。
她瞧着那王珊,十一二岁的年级,天真烂漫,青春有活力,便是连她也被影响,下意识地弯了弯唇角:“吹风。”
“风有什么好吹的,汾阳的风和京城的不一样么?”王珊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凑上前来说:“我还没自我介绍吧,我叫王珊,我爹就是表姐的二舅舅,这会儿他不在府上,你应该还没见过他。”
“我知道。”江楼月淡笑,“来的匆忙,也没给你准备礼物,你看你喜欢什么,改日我带你出去逛逛。”
王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怎么没准备,姑父里的时候带了好几大车的礼物,星月表姐说,那些东
西都是你准备的,给我备的是一只金的蝈蝈笼子,我可喜欢了,还有大哥哥的是古籍和上好的文房四宝,澈哥哥的是棋谱还有月华石的黑白棋子、祖父那里是上等的紫砂茶具,还有许多别的好东西,祖父说了,一看你就是对大家的喜好都了如指掌,所以准备的礼物才那么妥当,难不成你都忘记了?”
“……”江楼月默了默,她有些心烦意乱,倒差点忘了,走的时候她的确给武安侯准备了十几车东西。
“表姐,你怎么了?”王珊歪着脑袋看她:“你怎么看着不高兴?”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江楼月说。
“也是,你赶路很久,肯定累了,赶紧去休息一会儿吧,今晚还有家宴,祖父说了,要给你接风洗尘,顺便和家人都见见呢。”
“好,那我休息会儿。”江楼月说着,看向王珊。
王珊说:“那我就走啦,等晚些时候家宴上咱们再说话。”
“嗯。”
江楼月点点头。
王珊提着裙摆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看向江楼月说:“楼月表姐,你和我听说的一点都不像。”
江楼月略有些好奇:“你听说了些什么?”
“就关于你
啊,我听说你很厉害,连皇上都很喜欢你,封你郡主,给你赏赐了好多宝贝,便是连公主,你一个不高兴也揍得她满地找牙,还救过驾……总之就是很厉害啦。”
江楼月失笑:“传言不可尽信。”
“那倒是真的。”王珊叹息一声,“你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啊,行为举止都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