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楼月拭了拭额角的汗水,问道:“莫宇人呢?”
“等在这里也无事,属下让他去做点别的了。”莫言说。
江楼月点点头,此时她满心都在谢尧身体状况这件事情上,也无心多想是做点什么别的事情,等到了那破道观,却看着面前的建筑瞠目结舌。
至于千机老人,就更夸张了,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我的老天,这还是老夫住的那个地方吗?”
只见那道观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三清雕像被擦的放光发亮,瞧着宝象威严,原本堆满杂草的院子也被清扫的十分赶紧,杂草都被搬到了观外的空地上,馆内那歪脖子树上,几处枯树枝被修剪下来做了柴火,树下还搬了个不知那儿来的木桌子,准备了三只凳子。
此时厨房位置飘出一阵清香,勾的千机老人馋虫大作,口水横流。
他几乎是如一阵风一样直接冲进了厨房之中,抓了烧鸡大快朵颐,理都不理江楼月他们了。
江楼月看过去,见莫宇和蔡威从厨房走出来,两人都朝着江楼月拱了拱手。
莫宇说:“属下想着能让这位前辈好好给公子诊病,所以自作主张帮他
整理了一下。”
“做的不错。”江楼月缓缓点头。
莫宇又说:“属下收拾了两间房给殿下和小姐,还给殿下和小姐准备了食物,这边……”
“嗯。”
江楼月随着莫宇进到了房间里,房间本就破败,但如今被收拾的很干净,还换上了他们随身携带的被褥。
她帮忙扶着谢尧放回床榻上,才问:“罗副将呢?”
“罗副将怕小姐担心汾阳那边的情形,已经亲自过去探寻了,罗副将说,请小姐放心,他会将确切的消息带回来给小姐。”莫宇说着,又道:“此处距离汾阳城,快马加鞭三日也就到了,侯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江楼月重重点头,心中十分地欣慰。
还好,有这些懂事的人跟着,办起事来倒是更容易一些。
如今谢尧这般,她寸步难离,只希望母亲的身体,真的如同莫宇所说的那般,吉人自有天相。
……
因为高床软枕太舒服,千机老人第二日几乎是睡到了日上三竿都没起。
谢尧也是自从昨日清醒片刻之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江楼月心急如焚,好几次想去将千机老人叫醒,请他
过来看看谢尧的情况,但又想着,千机老人虽瞧着不着调,但其实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便忍着没去叨扰。
日正中天,吱呀一声响,千机老人伸着懒腰从里面出来了。
侯在院子里的莫宇立即上前说:“前辈,水已经打好了,您要洗漱吗?”
“……”千机老人似乎吓了一跳,“你这小子……”他视线扫过道观一圈,又愣了好一会儿,才一拍脑门反应过来,“哎哟,瞧老夫这,破屋烂房睡多了,还不太习惯这么干净……嗯,你先去叫那丫头,把那个小子弄到寒潭待着吧,老夫吃饱喝足就过去,对了,今天吃什么,老夫已经闻到香味了!”
莫宇把饭菜送到了千机老人面前。
另外一边,江楼月也听到了,立即带着谢尧前去寒潭。
接下来的每一日,都是如此。
江楼月也发现了规律,千机老人都是选在正午十分让谢尧下寒潭之中,一开始只在潭水之中待足三个时辰,后来时间渐渐增加,到了四个时辰,五个时辰。
随着时间的增加,从谢尧体内窜出来的线虫也越来越少,窜出的时间间隔变得越来越长。
到了第十天的时
候,千机老人说:“从今日开始,每天都要待足六个时辰才能出来,你没事就出去转转,不要在此处绕来绕去碍老夫的眼睛,老夫也是要疗伤的,你一直打扰,万一老夫再走火入魔怎么办?我死了可就没人救你情郎了。”
“……”江楼月默了默,“可是万一他有点什么事情……”
“当老夫是死的吗?我不还在?”千机老人挑起花白的眉毛:“都治了这么久了,你是太担心你这情郎了,还是根本信不过老夫的手段?你要信不过你早点走!”
江楼月不好再说什么,垂首道:“那就有劳前辈了。”
之后,她退出了寒潭去。
只是她离开寒潭,离开谢尧身边,也不知道能去那里,便百无聊赖的在那密林通道口的附近踱步来去,只希望时间过的快些,她也好接谢尧出来。
时间,真是难熬。
江楼月等了大半日,日头西斜,不过才过去了三个时辰,她找了个树桩坐下,因为连日来的殚精竭虑,略有些疲惫,便以手撑着额头假寐。
刚睡了一会儿,却听有脚步声从道观方向传来,她猛的睁开眼睛,见是罗风和莫言一起前来。
江楼月立即站起身来:“罗副将!”
罗风离开三日之后果然回到了这里,带来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王氏病得很重,只吊着一口气,可说是半死不活,江楼月心急,却又不能离开,但当时谢尧稳定每日入寒潭驱除线虫,宋先生倒空了出来,江楼月就请罗风先送宋先生过去,为王氏瞧瞧。
江楼月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