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承庆殿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江星月想要为江楼月说话,被江楼月拽了拽衣袖阻止了,一旁的蔡明月也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龙佩是皇权最高权利的象征,怎么能随便赏赐与人?”太后冷冷说道:“将龙佩还回来。”
这龙佩本是当初江楼月猎场救驾有功皇帝亲自赏赐,当时还封了郡主,其实江楼月本身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只用过两次这面玉佩。
江楼月背脊直挺挺的,面不改色:“遵旨。”
龙佩,她不稀罕。
龙佩要紧,她是贴身携带的,便拿了下来。
一旁宋嬷嬷欠身上去把龙佩接了,转向太后。
太后冷冷说:“先送去宫中佛堂供奉,待选定吉日找了大师念诵佛经祛净了这上面的浊气,再拿到寿康宫中来,以后交由哀家保管,相信皇帝也没有异议吧。”
皇帝垂了垂眼眸:“一切但听母后吩咐。”
跪着的江楼月背脊一僵。
浊气。
那意思竟然是说玉佩在她身上被弄脏了吗?本来玉佩就不是她的,收回便收回,她亦无所谓,但如今却听着太后如此不好听的话一股火气蹿上心头。
可她没想到,这只是今晚的开始。
太后冷冷又说:“听说,凤佩也
在你手上?”
“交给哀家。”太后只有这四个字。
江楼月背脊骤然僵硬,广袖之下的手紧紧捏握成了拳头。
那是谢尧亲手给她的,她不想交!
宋嬷嬷已经走过来,冲着江楼月伸出了手,江楼月咬牙,正在思忖该如何做法,身后忽然传来谢尧冰冷的声音:“皇祖母,这凤佩是儿臣亲手交给她的,当年母亲曾留下话,这是为儿臣选妻子的信物——”
太后忽然截断他:“正因为是要为你选妻子的信物,所以才越要谨慎,怎能随意胡乱交给什么人?”
她是一点也不看好江楼月,一点也不给江楼月和侯府留面子。
“皇祖母——”谢尧面色微变。
那方,武安侯沉声说:“楼儿,将凤佩交还太后。”
江楼月周身僵硬,心底的怒火层层上滚,但这人是太后,她什么也做不了,冲撞太后,整个武安侯府都会获罪,不止是她自己。
她暗暗吸了口气,少顷,面色从容的把凤佩从贴身的衣襟之中拿出,从脖子上摘了下来。
送还龙佩的时候,她只是恭敬,可送还这凤佩的时候……那可是谢尧送给她的,她一直当做定情信物一样的保存着,如何舍得?
那指尖流连忘返,最
终宋嬷嬷将玉佩彻底拿走,她的手才略有些失落的垂下。
而就在她的身后不远处,谢尧也看的一清二楚,一时间心里十分复杂,既高兴她如此看中自己送的东西,又见她那么不舍,心疼她的心情,对太后,谢尧更是一股深沉的愤怒自心底而起。
不远处的谢景亨瞧着,视线就有些玩味,不轻不重地勾了勾唇角,皇祖母啊,真就这么看不上江楼月吗?
下坐的所有人脸上神色就变得微妙起来。
其实这龙凤佩原来就是一对上乘羊脂玉雕琢出来的,成色和价值若说在玉器之中并不算是一等一的罕见,只因为那龙凤佩是开朝皇帝患难时送给皇后的定情信物,一代代流传下来,玉佩承载的东西变了,也就贵重了起来。
龙佩代表无上皇权,一项是由皇帝保管,而凤佩,是皇家定下儿媳的信物,历来都是皇后保管。
二十多年前英宗即位,这龙凤佩就到了英宗夫妇手中,后来英宗禅位,当今皇上即位,英宗将龙佩交给了他。
而凤佩却因为当时薛氏皇后重病弥留,一直没有派人去取,后来薛皇后生下儿子撒手人寰,这凤佩成了她留给谢尧的信物,便一直在谢尧手上,如今的皇
帝也并未追讨。
大半年前,谢尧又亲自送给了江楼月。
这件事情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龙佩代表着皇帝的宠爱,凤佩代表着谢尧的另眼相待,当初江楼月得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众人心里有多羡慕嫉妒恨,如今看到太后要回,众人就有多想看笑话,坐着的一众大臣们老神在在,面色含笑,有的捋着胡须朝武安侯看过来,那视线仿佛再说,看吧,你爬的有多高,摔下来的时候就有多难看。
至于那些贵女们,多少也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因为距离主殿较远,有的还低声议论起来。
“活该,叫她趾高气扬的不把人看在眼中。”
“就是,得了一点点的赏赐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我们递过去请她出来的帖子她全都当没看到,如今太后回来主持一切,看她还怎么嚣张!”
“理她做什么?她和那蔡明月才是一伙儿的,不理我们,我们又何必理她?如今张小姐才是咱们应该交的闺中密友。”
几个贵女的视线朝着不远处的张雪云看过去。
太后如此抬举张雪云,谁看不出来?
张雪云面带微笑,得体大方,似乎没听到其余人的议论,双手交合放在膝上,背脊秀挺,看起
来端庄又美丽。
一旁不远处的傅静冷冷哼了一声,江楼月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