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她愚蠢之极,不但让武安侯府一夕陷落,连汾阳外祖家也不能避免,谢流云利用她的情分,让她为自己奔走,联络各方势力。
汾阳外祖家的舅父,两个表兄,以及姨母家的表兄和表妹都因为自己的愚蠢付出惨痛代价,尤其是外祖父和舅父,被冲进汾阳城的柔然人砍杀,而自己因为此事怒不可抑,追杀柔然人于千里之外,终于为外祖家报了仇,可最后的最后,在她被关入水牢中的时候,江逸雪却告诉她,汾阳的守城将是谢流云的人,本身就是谢流云与柔然人勾结在一起,柔然人才能畅通无阻的进入汾阳。
一切都是利用!
“江楼月!”谢尧皱眉,低喊了一声,“你怎么了?”
她的脸忽然变得很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愤怒不可抑制的事情,手也开始颤抖了。
“你不愿意我插手你的事情吗?”谢尧想反握住她的手,但终究还是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慢慢抽走了,平静的问。
江楼月回神,深深吸了口气,调匀呼吸:“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谢尧看着她。
她,应该是想到了江逸雪和谢流云的联合背叛
吧?
谢尧的神情也定了几许,恢复了平常的模样,“那你自己安排吧。”
江楼月点点头:“我会安排好的,或许不用我亲自前往。”她当然也考虑到,万一谢尧寒疾发作,需要自己,自己不能离开京城太久。
但这次她变聪明了,关于这个话,没说出来。
谢尧似乎无所谓,嗯了一声不再接话。
……
平王府
谢流云的怒火平静却依然吓人。
除了哑奴意外,没有下人能在他的怒火中还镇定自若。
哑奴阴沉沉的切齿:“这个谢景鸿,真是其蠢如猪,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敢派人行刺谢尧!”
“他敢这么做,只是知道父皇对宸王的真实态度罢了。”
一个先皇的遗腹子,本身就是个敏感人物。
他那位父皇又是疑心甚重,这么多年来,看似对谢尧千万般的宠爱,其实不过都是假象。
哑奴又说:“毒已经中进去了,现在江逸雪却要走,那太子这边岂不是没了牵制,咱们的计划——”
“她只是想走,可未必代表她走得了。”谢流云眯了眯眼眸,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怎么能允许临门一脚?
……
王氏对江逸
雪的关心,真的是真真切切的摆在了明面上。
即便是为江逸雪准备去汾阳的行装都是亲自操持,四季的衣服,吃用的东西,银钱细软,连随行的下人婆子,都是王氏亲自挑选。
因为那日桑嬷嬷对江逸雪有责备的意思,王氏怕桑嬷嬷不尽心。
武安侯一向纵容王氏,除了有些心疼她劳累,自然不会说什么,江楼月也早有心理准备,并未冷眼旁观,而是很认真操心的帮着王氏一起准备,让王氏感觉又温暖又窝心,过程期间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我的好楼儿,真的变了。”
只有江星月,得知这件事情气的七窍生烟,直接关在摘星楼不出来了。
王氏对此愧疚的很:“母亲知道星儿的心事,可雪儿这里,母亲也不能不管……楼儿,你有空的时候,一定要多帮母亲劝劝你姐姐,雪儿是个可怜苦命的孩子……”
“好。”江楼月笑着应,看起来温柔而乖巧,“姐姐不是小心眼,更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母亲劳累。”
有人送了一张单子进来,江楼月接过一看,是随行人员的名单,她仔细的看过之后,说:“粗使的婆子好像少了,毕竟是出
门在外,许多事情要多,都配一些贴身伺候的人也不行,脏活重活谁来做?再添四个吧。”
“是。”
王氏瞧着心安:“还好有楼儿。”
准备了大概三日,正好开春。
天气也渐渐和暖,这一日,王氏吩咐桑嬷嬷让人把东西整装,自己却忽然昏了过去。
这一昏,引得整个府都乱了。
武安侯焦急无比的喝骂下人,催促大夫,江星月则是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立即冲到了雪苑去,把江逸雪的雪苑砸了个稀巴烂。
江逸雪除了一开始有些震惊,后来就面色平静的看着她砸,也不多说多问,仿佛逆来顺受。
等东西砸完,江星月也累的气喘吁吁的时候,江逸雪平平静静地说:“逸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大姐姐如此生气?”
“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母亲都为你累的昏了过去!”
江逸雪说:“哦,原来是姨母昏倒了,姨母一向身子不好,以前也不是没昏倒过,怎么就算到了我的头上?而且,姨母为什么会身子不好?那是因为在生产大姐姐和楼月妹妹二人的时候伤了本元,说来,倒也是大姐姐的错。”
“你——”江星月气的
差点昏过去,她没想到,如今的江逸雪竟然如此犀利。
江逸雪又说:“相信大姐姐很清楚,逸雪没有说错,姨母对我关心爱护,也是因为对我母亲有愧,并非逸雪主动要求的,姐姐不该把什么事情都算到我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