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继续道:“难不成是皇后娘娘心中有鬼,才不敢让人搜查你这景仁宫?”
富察常在咬了咬牙大着胆子上前道:“贵妃娘娘此言差矣。皇后娘娘乃是国母,景仁宫是皇后寝宫,无凭无据如何能够擅自搜查皇后娘娘的寝宫,这不是辱及国母吗。国母受辱,传出去只怕也会惹人非议。”
华贵妃冷笑,“宫中出了谋害皇上和皇嗣的事,竟还抓不到元凶传出去怕是更惹人非议吧。”
“还是查明得好,若是皇后娘娘无辜,正好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
皇后道:“华贵妃说得极是。事关皇上和皇嗣岂能轻率,本宫作为后宫之主更应当为六宫表率。”
她说完看向皇帝,跪下道:“臣妾请旨,请皇上下令搜查景仁宫。”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脸色依旧阴沉,似乎并没有被皇后主动请旨给打动,“既然皇后自愿请旨搜宫……来人。”
皇帝吩咐道:“将这景仁宫也给朕好好搜查一番。”
皇帝又道:“就从这侧殿开始搜查起。”
一个太监应道“是”,然后便带着宫女太监开始从侧殿搜查起。
之后皇帝看也没看皇后,淡淡道:“皇后也起来吧。”
“谢皇上。”皇后这才起身。
华贵妃奉承道:“皇上圣明,只要查清楚并非皇后娘娘所为,便能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免得不清不楚的传出去使皇后娘娘被人非议。”
皇帝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她的话。
皇帝又看向太后,说道:“此处本就人多口杂,如今又要为免冲撞皇额娘,还请皇额娘移驾寿康宫吧。等惠嫔顺利生产,朕再派人去给皇额娘传信。”
太后道:“不必了,哀家就在这里守着,哀家想亲眼见着,哀家的孙儿落地才能放心。”
她哪里是为了她所谓的孙儿,她担心的是皇后。
依着她对皇后的了解,惠嫔在她宫中生产,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本来她得到消息急匆匆地赶来,一来是为了保护惠嫔的孩子,二来也是为了让皇后不要一错再错。
哪知这中途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没来得及阻止皇后,甚至除了李氏冲撞惠嫔之外,她根本不清楚皇后还做了些什么。
如今忽地又冒出一个奇怪的药出来,十之八九与皇后有关……
眼见皇帝正压着盛怒,若真查出是皇后所为,这后宫岂不得翻天。
这样的紧要关头她如何能够离开?
皇帝道:“皇额娘年事已高,惠嫔生产还有些时日,朕担心皇额娘身子撑不了那么久。”
太后脸色一僵,然后淡淡道:“皇帝不必担心哀家,哀家如今身子虽不如从前硬朗,到底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还是能撑到见到哀家孙儿的时候。”
皇帝也察觉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些歧义,解释道:“朕并非这个意思……”
然后顿了顿,又道:“皇额娘,愿意留便留下吧。”
这时给皇帝施针的温实初看了一眼满殿里搜查的宫人,对皇帝道:“还有三针,陛下可要移驾?”
皇帝淡淡道:“不必,你继续吧。”
说完轻闭上眼睛,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皇后如今的脸色说不上好看,但也勉强算是泰然自若,似乎完全不担心事情败露的样子。
甄嬛见状小声问安陵容道:“容儿,你可有把握?”
安陵容点点头,“姐姐放心。”
许是之前数次都是靠陵容才能转危为安的,因此甄嬛对她有种没来由的信任,听安陵容这么说,她也放下心来。
安陵容自然也看到了皇后一脸坦然神色自若的模样。
只看皇后一直一副宽厚仁慈的样子,谁能想到她竟是比华妃还要阴险狠毒的人。
只凭心计怕是自己和甄嬛都不是皇后的对手,不然一开始也不会被皇后迷惑住,被她当枪使。
如今能够侥幸一次次躲过皇后的算计,也不过是因为重活了一世,对皇后早就知之甚深,才能有所防备。
所以对于如今这种似乎已经十拿九稳抓住皇后把柄的情形,安陵容心中并无半分得意。
她清楚这一回是无法彻底扳倒皇后的,毕竟有太后在,皇后手中也还有纯元皇后这张底牌。
这次扳不倒皇后,之后还会继续面临皇后的算计,只怕是防不胜防。
这回也是幸好有皇帝服用丹药在先,体内的丹砂药效被皇后放的那个东西激发,不然她也不会突然联想到这么多。
毕竟连温实初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那东西发挥作用之前她怎么可能察觉得到。
而且皇后只在那东西上动了手脚,其余可都不经她的手。
里头给沈眉庄接生的接生嬷嬷明面上全是由沈眉庄母家找的家世清白的,在旁边帮忙的是沈眉庄和甄嬛各自的贴身婢女。
沈眉庄入口的膳食是甄嬛的婢女亲手做的,而那碗重要的催产汤是自己的贴身婢女煎制的,而且还是由太医卫临全程盯着,皇后宫中的人半点都未经手。
可以说若是沈眉庄有什么不测,怎么怀疑也不可能怀疑到皇后身上。
况且那碗催产汤真的下了肚,引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