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该办的事,从翊坤宫出来已经很晚了,曹琴默也有些倦意,不禁打了个哈欠,但她并未直接回自己宫中。
而是绕了一圈从另一侧进了长春宫。
长春宫院子里一早就有人候着,曹琴默刚跨进长春宫的大门,便有人迎上前,“常在可算来了,我们娘娘正在里头等着您呢。”
迎上前说话的人正是兰清。
曹琴默十分客气道:“有劳姑娘了。”
进了长春宫正殿,目光扫过满室的富丽堂皇,曹琴默便迅速收回视线,不敢再看第二眼。
这并非是她头一回来长春宫。
自解了禁足那日,她便偷溜着来长春宫见了安陵容,之后才按照安陵容的吩咐去继续讨好华妃。
头回到长春宫的时候,她便被长春宫的华贵给震住了,竟只比以“奢靡之风”闻名的华妃的翊坤宫差一点,哪里像是才新得宠嫔妃的宫室。
自安陵容封妃之后,她这宫里又添了不少东西,比之以奢靡“闻名”后宫的华妃的翊坤宫也不差多少。
曹琴默没想到安陵容一个得宠还不到一年的人,竟会有如此华丽的宫殿。
见识过后她也越发坚定投靠安陵容的决心。
事实上安陵容这宫殿并非是她自己要布置成这样的,依着皇帝的喜好她本打算布置成清新雅致的样子。
偏偏皇帝见了觉得委屈她,又从她自己私库中贴补了不少奇珍异宝为安陵容装饰宫殿。
加上安陵容的位分一再得以晋封,皇帝自觉在名分上已经亏欠安陵容许多,自然不愿意再在这些物品方面怠慢她。
再加上有不少人都借着安陵容晋封的机会给她这位新晋宠妃送礼,安陵容听从皇帝的“圣意”,来者不拒。
她这长春宫的珍宝自然就多了起来。
这也正符合安陵容自个儿的审美,她就喜欢这样富丽堂皇的宫室。
也正是因为见着那么多人出手阔绰,安陵容有京中是富贵膏粱之地的实感,也是因此才生出利用自己的那些方子赚钱的念头。
至于知晓国库空虚,她将这些方子送给皇帝便是赶巧的事了。
曹琴默走到安陵容面前,正捧着一本书看,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样子。
曹琴默请安道:“嫔妾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安陵容似乎才注意到曹琴默,她抬起头,笑道:“曹姐姐来了,不必多礼快请坐。”
一边说着一边将书放下,吩咐道:“菊清快给曹常在上茶……”
“多谢娘娘。”曹琴默起身,依言坐到了罗汉床的另一侧。
安陵容对她笑了笑,又忽地懊恼道:“瞧我这记性大晚上地如何能饮茶,喝多了茶水晚上该睡不着了。”
她又吩咐将茶换作牛乳。
曹琴默笑笑,“娘娘不必为了嫔妾费心,对嫔妾而言娘娘宫中的一碗清水,也比别处的要甘甜百倍。”
华妃跋扈时常对她不假辞色,生气起来非打即骂;俪妃对她同样轻视,也只有一份面子情罢了。
对曹琴默来说有这份面子情便很好了,她这样的人跟哪个主子不是跟,能维持面上的尊严已经很好了。
况且华妃是斗不过俪妃的,跟着俪妃她才能有一条生路。
安陵容轻笑道:“姐姐说笑了,你来我这宫中,我又如何只让你喝清水呢。”
说话见菊清她们便将温热的牛乳端了上来。
安陵容笑道:“姐姐在华妃宫里想必说了不少话吧,我听着你这嗓子都有些沙了,快喝点牛乳润润。”
曹琴默道:“多谢娘娘。”她在华妃宫里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嗓子都干了,华妃从未想起赏她口水喝……
喝过牛乳之后,安陵容才问曹琴默,“交代曹姐姐的事情可办妥了?”
曹琴默恭敬道:“娘娘吩咐的事自然都办妥了,娘娘只等着看成效就是了。”
安陵容满意道:“姐姐做事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娘娘的吩咐臣妾说什么都得办妥。只是……”曹琴默有些迟疑道:“嫔妾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要帮华妃……”
无论是募捐还是追回国库的那些欠款都是不小的功劳,华妃做成之后,势必会复宠,说不得还会晋位,到时候……
安陵容淡淡道:“本宫做这些是为了皇上和天下百姓,至于是否会帮到华妃,本宫并不在意。”
对安陵容来说无论事成不成对她都没有影响。
相反她还希望华妃能够成事。
毕竟依着皇帝那个小心眼儿,他自己都追不回来的欠款,让华妃年羹尧他们追回来了,他心里只会更不痛快,更加忌惮年羹尧。
有这么一个能对朝堂有巨大影响力的人,换作谁为帝王都会忌惮。
曹琴默闻言不管信不信,立马奉承道:“娘娘大义,是嫔妾短视了。”
安陵容又笑道:“本宫不过与你玩笑罢了,曹姐姐不必当真。”
曹琴默闻言也跟着笑了笑。
安陵容又道:“不过曹姐姐说的也有理,若华妃做成了这些事势必要复宠,届时她的权势地位肯定都要压本宫一头。”
“不知道当时候曹姐姐是否后悔选择本宫?”安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