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来你这学堂求学吧,到时候教得了这么多人吗?”
安陵容笑道:“皇上放心,入学之前有考核的,通过考核的才能入学堂学医,并且臣妾也会限制人数,择优录取。”
皇帝道:“你既说了给学徒们的实惠,那你的条件又是什么?”
“臣妾的条件便是,等他们学成通过考核之后,由学堂统一分配到各县行医,在各县行医的四年,赚取到的医药费一半交给学堂一半自留。以四年为期进行考核。优者升迁,中者留任,差者免其行医资格,并补回求学时的束脩和其余花销。”
“臣妾这学堂并不只打算创办一届,等学成的学生足够多了的时候,臣妾还打算在各处创办医馆,臣妾希望创办的医馆由朝堂负责,为官办医馆,对药物和治疗的费用统一定价。”
安陵容发觉将想法说给皇帝听,仿佛越说越通畅,前面没想到的事,现在竟也想到了。
皇帝听完安陵容的想法,沉默了半晌,仔细想了想他才道:“你这个想法有些可行性。”
还不待安陵容高兴,他又道:“可是其中也有许多不足之处。朕觉得分配到各县行医,应改成到各乡镇或是村,因为县实在太大了。”
“如你所言你父亲不愿意让你母亲去府城看病,身处乡下的人自然也舍不得大老远地跑到县城里看病。”
安陵容想想觉得皇帝说的有理,应道:“皇上提醒的是,臣妾的确该再好好斟酌一番。”
皇帝又道:“除此之外,还有行医的考核监察以及奖惩制度还需要完善。并且你所说的官办医馆,朕觉得不大可行。”
安陵容秀眉微蹙,“为何?”
皇帝道:“本来各处都百姓开设有医馆,官府再横插一脚开设官办的医馆岂不是官府与民争利?这实在不妥。”
“而且官府创办的医馆未必能竞争过民间创办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字号医馆。”
“为了和官办医馆竞争,他们定会会联合在一起,打压官办医馆。只怕官办医馆会被打击地开设不下去。”
若官府只是安排些人在乡间行医,不算太触及其利益,他们自然不敢和官府作对。
可是由官府在各地开设医馆,并统一定价,势必会与之形成竞争,真正触及到那些人的利益势必会引起反扑,联合起来一起排挤官办医馆。
说不定还会用些阴险法子打击官办医馆,例如官办医馆医死人之类的,到时候折损的便是朝廷的名声和威信。
所以皇帝觉得这官办医馆不办得为好。
听了皇帝的话安陵容又陷入沉思,皇帝说得的确有道理。
不可能因自己要开设官办医馆,便不允许百姓继续开办医馆,既然如此二者必定会成为竞争者。
且官办的医馆未必竞争得过民办的医馆。
到时候官办医馆肯定会被打压地开设不下去,一番功夫白费。
虽然把皇帝的话听进去了,但安陵容还是不愿意放弃官府开办医馆这个想法。
她觉得或许再斟酌斟酌能够想到好的妥善解决的法子。
在安陵容思考的时候,皇帝又道:“还有你想要女子一同入医馆学习的想法,朕觉得也有些不妥。”
安陵容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蹙眉,问道:“皇上为何觉得不妥?是觉得男女在同间学堂中学习不妥,还是认为女子不该学医?”
皇帝道:“二者皆有。不过前者尤为不妥。《礼记》写:男女七岁不同席。如何能让男女混在同一间学堂中,如此只怕会引人非议,你也免不了受到责难。”
皇帝也担心有人会借此参奏安陵容,攻讦她。
皇帝又道:“至于后者,朕倒不是觉得女子不该学医。只是女子就算学成医术,也不能如男子一般出去行医,抛头露面。”
“况且行医免不了要与患者有肢体接触,因此女子行医只怕也会惹人非议。”
“而且你定的规矩是学成之后要被分配到各处行医,背井离乡孤身一人,若是女子,其自身安全不好保障。”
总不能还得给她们配备护卫吧,如此也太大费周章了,还不如只招男子学医。
安陵容道:“皇上放心,虽在同一个学堂,臣妾会划分好,让男女错开时间学习的。”
她原本就打算男女分开教学,因为女子还要学习治疗妇科疾病。
她又道:“女子既选择来学医,就不怕什么抛头露面。至于要与患者肢体接触……臣妾打算让学成后的女大夫先只负责医治女患者。”
反正一步步来,她也不打算一开始就直接和一群迂腐的人对上,落人话柄。
而且世上女子那么多,女患者怎么可能少得了。
反正她是铁了心要让女子有机会学医。
她最后道:“至于学成之后的分配问题,臣妾定会再仔细完善,定会保障所有大夫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