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笑道:“我不及妹妹就住京中消息灵通,也是皇上登基后才知道十七爷在京中盛名远扬。”
她又道:“那日见果郡王出言相助妹妹,还以为妹妹与王爷早就相识。”
甄嬛道:“姐姐多虑了,王爷不过是仗义执言罢了。”
甄嬛从来不是束手待毙之人,别人以恶意攻击她,她自然要报复回去,只是当着皇帝的面,终究不好和曹琴默撕破脸。
安陵容忽地问道:“那日我也在,曹姐姐怎么不觉得我与王爷早就相识呢?”
本来皇帝听曹琴默提起最初他是以老十七的身份与甄嬛结交的,他心里就有些不舒坦。
不禁怀疑起甄嬛究竟是何时对他动情的,是否是他假借老十七身份与她相交之时……
又听到曹琴默说老十七在京中声名远扬,是无数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他也怀疑起甄嬛是不是在入宫之前心里就惦记着老十七了?
正当他这么想着忽然听到安陵容开口,他一下便想到当初陵容以为她自己同时爱上两个男人跳水自绝的事。
他立马将方才那些想法都抛之脑后。
他当初假借十七弟的身份不只是和甄嬛结交,还与陵容结交……
好不容易才过去的事情,曹琴默今日又提起,陵容还不知心里会怎么想呢。
她这性子执拗,还爱钻牛角尖,做事也决绝,万一一个想不开又伤害自己,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皇帝如何还顾得上甄嬛和曹琴默。
皇帝看向安陵容的脸,见她神情淡淡,瞧不出喜怒的样子,心里越发担心了。
嘴上说着玩笑话,脸上却无半分笑意,可见曹琴默的几句话到底刺到了她的心。
皇帝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不关你的事,你别想那么多。”
曹琴默见状也察觉有些不对,不过她还是笑道:“妹妹从前又不住京中,自然不曾有机会与果郡王相识……”
不知怎地,她敏锐地感觉这个话题还是不要往安陵容身上引为好,所以还连忙替安陵容撇清。
安陵容却又道:“那姐姐是认为若是我住在京中就会与王爷相识吗?”
曹琴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道:“这、这又不一定,不过妹妹心系皇上定然不会想着与王爷结识。”
皇帝道:“你出来许久了,回去看看温宜吧。”
他语气极淡,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曹琴默也不知自己的目的达成没有,不过瞧着皇上这神情应该是达成了。
曹琴默起身道:“那臣妾先回去看温宜了,臣妾告退。”
皇帝皱着眉头不看她只对她摆摆手。
曹琴默离开后,甄嬛见皇帝的神情不怎么好,也有些担心皇上将曹琴默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她正想着该怎么替自己分辩,打消皇上心中的猜忌,便听皇上道:“莞贵人,你也回去吧。”
甄嬛并不想就这么离开,她担心不将这件事解释清楚,会在皇上心里留下个疙瘩,日后他们之间会因此生出嫌隙。
可瞧皇上这样子,她贸然替自己分辩反而会弄巧成拙,加重皇上的疑心。
该怎么办呢?
甄嬛与安陵容对视一眼,见安陵容对她轻轻点点头,她便不禁觉得松了口气。
她想有陵容在,陵容肯定会在皇上面前替她分辩,所以暂且不必担心,大不了与皇上单独相处时再旁敲侧击一番替自己澄清。
因此甄嬛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告退。
皇帝现在顾不上质问甄嬛,他只想着先安抚好安陵容,晚些时候再问甄嬛究竟是何时对他生出情意的。
所以他才想着先把甄嬛打发走,他和安陵容单独相处好安抚她。
甄嬛一走,安陵容也起身对皇帝道:“臣妾也先告退了。”
皇帝拉住她的手,吩咐伺候的奴才们都出去。
然后才道:“怎么,连与朕多待一会儿都不愿意了?”
安陵容扭过脸不看皇帝,说道:“臣妾心中有亏,自知无颜再见皇上。”
“皇上放开臣妾吧,让臣妾回去关好宫门,从此再不见皇上,一个人老死宫中吧。”她说着用力想要挣开被皇帝紧握着的手。
皇帝将她的手抓地更紧,问道:“你舍得自此再不见朕?”
安陵容一下停止了挣扎,轻声道:“自然舍不得……”话音未落眼泪一下滑落。
“可是再舍不得,臣妾也无颜再侍奉皇上身侧了。”她又用力想要将自己的手从皇帝手中抽出来。
皇帝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胡说什么,你还要在朕身边,陪着朕白头偕老呢。”
皇帝半搂着她,“从前许诺过的话都忘了吗?你自己说过不会与朕分开的,如今你是想要舍弃朕了?”
安陵容委屈道:“臣妾没有。”
“臣妾才不愿意与皇上分开,可是臣妾……臣妾终究愧对皇上。”
她道:“皇上当初以果郡王的身份与臣妾相交,臣妾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以为您真是果郡王,明明咱们身份有别,臣妾却还是喜欢上了……”
“之前因着皇上的宠爱,臣妾只沉浸在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的美梦之中,若非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