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为什么没来？你们两什么关系？」韩立川突然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盯着张德帅问道。

但让他失望的是，张德帅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是她的粉丝，很喜欢听她唱歌。程辛是跟我说过天盛文化希望她可以一起来谈这次合作，但我就是个粉丝，确实是没有办法联系上她。」张德帅回答着韩立川的问题，说到最后还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

韩立川眯了眯眼睛。直觉告诉他这小子没跟他说实话，但目前为止他没有在这小子身上发现什么破绽。

「你既然是她的粉丝，就应该知道她现在的口碑并不好，已经很久没有出来活动了。」韩立川又低下头，一边翻着手中的资料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

「嗯，我知道，但我只是单纯喜欢她的歌声，对那些传闻不感兴趣。」张德帅笑着说道。

「传闻？」听到这两个，韩立川又抬起了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传闻不是事实？」

「那些爆料从来没被证实过不是吗？这么多人黑她也只是因为她没有澄清过，觉得她默认了而已。几张图片，说明不了问题吧。」张德帅一边冷静的反驳着，一边在心里暗骂这只老狐狸，还真是会抠字眼。

「你难道不知道如果公司和本人不作回应，爆料的内容就默认是真的了吗？」

「抱歉，我对娱乐圈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张德帅依然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韩立川表面上依旧表现得很严肃，压迫感十足，心里却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这都没露出破绽。

「程辛，他说的是真的吗？」突然，韩立川转向一旁的程辛问道。

「我不清楚韩总。我也只是听说过夏云汐这个名字，知道她以前是nebue女团成员，其他的不清楚。」

韩立川笑了笑没再追问，又低下头看起手上的资料。臭小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撒谎，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不过没办法，这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回答也是无懈可击。

「你就这么喜欢夏云汐？」低头看了一会儿，韩立川又对张德帅问道。

「嗯，非常喜欢。她是我唯一喜欢的女歌手。」张德帅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

一旁的程辛看见他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嘴角狂抽。不行不行，得忍住，不能笑。

张德帅的心此时也七上八下地乱跳。虽然是为了回答韩立川的问题，但他总觉得这句话从嘴里说出来带了一些不一样的意味。

此时，韩立川正紧紧地盯着张德帅，眼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张德帅虽然心里忐忑得要命，但表面上不能表现出来，镇定自若地回望着对方的眼睛。

「咳咳，那个，我来说两句啊。」叶导见两人僵持不下，一时有些着急。他就是个导演，不懂谈判桌上的那些弯弯绕绕。但他是真的很喜欢这首歌，对这首歌那是势在必得。

「小张啊，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夏云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娱乐圈也不是只有她一个歌手。你相信我，天盛文化一定会帮你找到能最好得诠释你这首歌的歌手的。这种事没必要钻牛角尖啊。」叶导看着张德帅，苦口婆心地劝道。

张德帅看着叶导那张已经有些皱纹的脸，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叶导，谢谢您对我这首歌的喜欢。只不过我也有我的坚持，这首歌只能是夏云汐来唱，其他谁都不行，希望您能理解。如果实在不行，那真的很遗憾，只能期待未来我有这个荣幸再跟叶导合作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叶导心里那个急啊。他对自己的作品有要求，精益求精，自从听过《记事本》就再也听不进去别的歌了。现在跟他说这次合作很有可能要流产，这他哪受得了？

「行，我们知道你的诉求了。我们这边会尽快联系夏云汐。但我们不保证能联系上歌手本人，也不能保证让她和她的公司同意她参与《记事本》的演唱。」

韩立川忽然开口，似乎是做出了让步「这样，我们先把合同签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联系夏云汐方，尽量争取此次的合作。」

「那如果联系不上呢？」张德帅没有被这老狐狸绕进去，追问道。

「那就只能找别的歌手替代了。」韩立川完全没有任何被戳破心思后的慌乱或者恼怒，依旧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张德帅「……」真不愧是老狐狸，给人挖坑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韩总，很抱歉，我还是坚持我的底线。其他的条件我们都可以谈，唯有歌手这一条，必须是夏云汐。」

谈判再次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又被打开了，一个看起来跟韩立川差不多大，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噙着笑走了进来。

男人给人的感觉跟韩立川很像，又不太一样。同样的英气成熟，阳刚坚毅，又似乎比韩立川多了一份儒雅，眼底却隐隐透露出狡黠。如果说韩立川是伺机而动的狼，那这人就是真正的笑里藏刀的狐狸。

「沈总好！」

「沈总好！」

见到男人进来，李笑达和程辛同时站了起来，对男人喊道。

「坐，都坐。」男人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