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云拂眸光渐渐黯淡。
最后,一声苦笑。
果然,她自诩聪明,却还是被人利用了个干干净净。
孙小莹之所以对她没了敌意,只怕是因为慕玄清与她解释了什么。
她虽遮遮掩掩说没有人告知,可真的有没有人告知,她心里最是清楚。
而那个男人之前故意亲近她,只是为了让她死心塌地帮他解毒。
如今不需要了,便能撇开她的关系,还让孙小莹消除心中的芥蒂,把她当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一般照顾。
真是煞费一番苦心。
孙小莹下了马车,立即往慕玄清的方向而去,云拂微微坐起身,便从被风吹起的马车帘子处看到了他们谈笑的身影。
眼神虽然落寞,却多了一丝坚决。
她再也不必犹豫,可以毫无牵挂离开少君府了。
“她的身子可好些了?”
孙小莹点点头:“只要醒来了便无大碍,好好休养即可。刚才还喝了一小碗燕窝粥,相信过多不久就会恢复一些元气。”
“听说你收到了你师父的来信?”
“是的,师父说叶姐姐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现在身子大好,不日就可以回繁都了。”
慕玄清点点头:“那便好,幸得你师父细心照料。那你师父何日启程,是否与叶将军一起?”
“我给他去了信,他估计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赶过来了。”孙小莹言语中隐含笑意。
“嗯?”慕玄清略带疑惑,“你没与他说我体内的毒有了可解之法
?”
言下之意,现在有了解药,他便不必这么急着赶过来了。
“说了。”孙小莹眼中笑意更深,“可我发现了他的解药。”
慕玄清更疑惑了。
“少君可能有所不知,我师父也中了一种毒,是一种慢性毒,故而整日忧思郁郁寡欢。”
“哦?这个我倒真不知。你所说的解药,便是这个?”
“是的。就是不知若这个解药在少君手上,少君能否割爱?”
慕玄清淡淡一笑:“康兄是我的至交,我这条命好几次都是他捡回来的,即便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只要能够解他体内之毒,自然可以给他。”
“有了少君这句话,我便放心了。”顿了顿,“哦,对了,少君妃身子虽然已无大碍,但还需要好好静养,少君这些日子就先别打扰她,在其他马车上将就吧。”
刚想着回去看看云拂的慕玄清脚步一顿,低头思索片刻,点点头:“好。”
如今她对他还在气头上,若是此刻出现在她面前,可能又引起她动气,于她的身体恢复无益。
还是等她好些,再去看她。
孙小莹笑着离开。
不远处闻炎陵见她心情极好,且这几天举动有些反常,贱兮兮凑上去:“你从前不是最看不惯白雪?怎么这次突然转了性,日夜操劳不辞辛苦照顾她了?”
孙小莹立马换上了一副冰山脸,斜睨了他一眼:“不关你事。”
闻炎陵也不知道自己哪得罪她了,之前还笑盈盈的,到他
这里就一副臭脸。
“当然是不关我事,我就是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很不对劲。”顿了顿,他眉眼一蹙,“你该不会是暗中给白雪下了毒吧?”
“你这张嘴是欠打了?”
“呵,说得好像你打得过我似的。”闻炎陵执剑抱胸很是神气的样子。
“我打不过你,倒是可以给你下毒,你小心些着吧。”
“你,你这个女人心思怎么这么歹毒?!我好好跟你说着话呢,你就有这种想法,我要去告诉少君!”
“你敢?!”
闻炎陵装作一副就要走的样子,道:“你看我敢不敢?!你不是喜欢在少君面前表现吗,少君若是知道你是这样一副蛇蝎肚肠,肯定会对你避之不及。”
这话把孙小莹给说急了:“我什么时候喜欢在少君面前表现了?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闻炎陵将她指着他鼻子的手指掰下来,又恢复了之前贱兮兮的笑容:“好,我不胡说八道,你就跟我说说嘛,怎么突然对白雪这么好了?”
孙小莹将自己手指抽回,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拿他没办法,只好低声道:“我就是突然发现她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能够在那种情况下生存下来。”
“哎,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要不是因为她连累少君,少君也不会失踪那么久生死难卜。”
“那是我之前的想法,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你难不成还要管我怎么想的?”
“不对劲,还
是不对劲……”
闻炎陵还想说什么,孙小莹已然不想理他,转身离开。
她不可能告诉他如今的少君妃是他师父出走多年的未婚妻子。
这个秘密,只能够等她师父到达繁京,由他们当事人亲自揭开。
少君那里,既然他与师母没有感情,只是利用合作关系,那将她还给师父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叶宛白也到了繁都,她与少君并肩作战沙场好几年,两人有着深厚的感情,若不是因为这次重伤,也不会让少君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