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徐光等人才终于感受到军令如山的果决。
他们心中五味杂陈,震惊,遗憾,悲痛,更多的是愤怒。
怎么说刘二根也是跟了他们好些年的同伴,平常也就好色了些,好色乃男人的本色,怎么就成了非死不可的罪了?
几人很不服气,坐在刘二根尸体旁,久久没有动弹。
慕玄清扫了他们一眼,转身往镖局落脚地走去,只留下黄瑜在此。
见他们不走,黄瑜抱胸问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将军冷血无情?不愿意跟着他了?”
徐光偏头轻哼一声,没有作声。
冷不冷血无不无情,不用他们说大家心中都明白。
黄瑜踱步到他们面前:“这种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是肯定不能够感同身受的。徐哥你不妨想想,要是刘二根是对你媳妇动的手,或者是对你女儿动的手,你心里会怎么想?”
听到这话,徐光抬起眼看向他,眼中有别样的情绪。
要是他真有媳妇和女儿,刘二根敢对她们用强侮辱的话,他肯定杀他的心都有了。
黄瑜继续道:“我们将军向来治军严明,从前攻打须风的时候,即便是对方的百姓,也是万万不能够奸杀欺辱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老百姓听说了我们将军的英名,自发打开城门迎接,省了很多无谓的牺牲。”
他蹲下身子,拍了拍徐光的肩膀,“徐哥,将军有将军的原则。杀一人以正风气,能救万人,你明
白这个道理吗?”
徐光态度软了许多,撇撇嘴道:“道理我自然懂,我就是觉得他太过分了,重罚他不就行了嘛,干嘛非得要了他的命。”
说来说去,就是想在他们面前立威。
“呵,欺辱少君妃是诛九族的重罪,将军没有怪罪他的亲属,还给他留了一个全尸,已经算是仁慈了。况且他还谎报军情,两军对垒时,谎报军情是大忌,有可能导致我方全军覆灭。他犯的条条都是死罪,死几次都不足惜。”
旁边人弱弱问:“有这么严重?”
“当然了,我们在此执行任务,将军肯定提前制定了计划。他不仅将少君妃重伤打乱他的计划,而且还谎称她已经顺利出城,这会让将军做出错误的判断,有可能我们一群人的性命都会因他这句谎话交代在此。”
听到这话,徐光等人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后面已经有人转了话锋:“这么重要的事情刘二根还能动歪心思,还敢撒谎,能成什么大事?以前我就说过他很多次了,他每次都是这样。”
“就是,以前抢劫也是,都火烧屁股了,让他拿点银子就好,他还非得带女人。”
“说什么是为了给头儿弄个压寨夫人,实际上就是他自己想那档子事。”
……
几个人叽叽喳喳就这件事情讨论了起来,只有徐光脑子还在卡壳。
他皱了皱眉头,又思考了一番,终于忍不住问道:“少君妃?什么少君妃?
你不是说那位大人是个将军吗?”
“我们跟随将军出征多年,叫习惯了,其实我们将军是当朝少君,你们难道不知道?”
“什么?!”
众人惊得跳了起来。
最初他们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赈灾官而已,后来听到他自称将军还惊了一惊,如今听到他是少君,他们感觉自己的脑袋都不够用了。
徐光心中突然闪现出一个猜测。
伸着脖子小心翼翼问道:“你刚才说你们曾经跟着少君上过战场,而且是攻打须风的,那当时少君的名号是……?”
“我们将军姓慕,是攻打须风的主帅,自然是慕将军。不过,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改为穆,肃穆的穆。”
听到这个名号,徐光彻底傻眼了。
攻打须风的主帅只有一位,就是他一直崇拜的穆将军。
即便他离他有万里之远,也听说过穆将军的威名。不仅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将须风打得节节败退,还治军严明,从不欺压百姓,和他之前所碰到的狗官都不一样,是他的心之向往。
如今,居然亲自见到了,还在他的手下做事,简直是做梦一般。
他浑身顿时像打了鸡血,之前的负面情绪一扫而光。
身板挺得笔直:“我们这次能够跟着穆将军办大事,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一定誓死追随将军,听他调令!”
其余人也激动异常,不只是因为穆将军的名号,还因为他是少君。
能够跟着少君执行任务,回到家乡都
是光宗耀祖的存在,吹牛都能吹上三天三夜。
此刻再看刘二根的尸体,顿时不觉得愤怒了。
治军严明可不是说着玩的,若是每个犯错的人都轻易放过,又如何能够震慑到其他人,那不是全都乱套了?!
一行人就地挖了个坑,将刘二根给埋了。
埋完,已是一炷香时间过去,他们赶紧追上慕玄清的脚步。
慕玄清依旧观察着镖局的情况,只是此刻不再像之前那么从容,眉头紧锁,拳头时不时握紧。
气息都开始有些紊乱,浑身散发着焦躁。
黄遐偷偷溜回来,小声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