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石鼓县发生的事情传到了黎靳的耳中。
陆侩闻言哈哈大笑:“闻公子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了给美人出头,如此兴师动众,将一个花楼给挑了。”
黎靳却没有他这么乐观:“你觉得事情真这么简单?”
“大人有何高见?”
“我有种隐隐的感觉,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没这么简单。才认识一日,就能怒发冲冠为红颜??”
陆侩听到这一番分析,也觉得有哪里不对。
怎么说也是右相之子,见过的美女如云,怎么会一日时间就被迷得如此神魂颠倒。
“黎大人之前可有调查过这个女子的身份?”
“自是调查过,就是石鼓县郊外的猎户人家,户籍路引都在。”
“那就奇怪了,一个猎户人家的女子琴技如此高超,即便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下嫁,经过常年的劳动,手指也会有所迟钝,不可能弹出这么精妙的琴音。”
“你的意思是……她的身份可能作假,她来此别有目的?”
“是不是别有目的,还得试探试探才知晓。”
……
回到刺史府,云拂被管事偷偷叫到了角落。
树丛后,立着一人,背对着她看不见面容。
即便如此,云拂一眼就知道他是谁。
“大人,不知道您召唤小女子有何要事?”
黎靳回过头来,审视着她:“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每日都要将闻公子的一举一动向我汇报,你好像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中。”
“小女子惶恐,
昨日实在是因为情况特殊,闻公子听闻我在石鼓县遭遇的事情便急匆匆将我带走,我没有机会向大人禀报。”
“好,那本官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知大人想要知道什么?小女子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事无巨细,还要本官说多明白?!”
“哦……”云拂仔细回忆,“昨日起床,闻公子先是坐了起来,似是觉得还有些困意,又伸了个懒腰才下床。衣裳是我帮他穿的,帮他系腰带的时候他抱住了我,说我是他遇到过的最贴心的人,以后会将我长留在身边。当时守在外头伺候的人已经进来,端了两盆水给我们洗漱,闻公子洗得很仔细,看样子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早上他吃了一个包子,一个桂花糕,没有喝粥,应该是不大爱喝粥……”
云拂喋喋不休地说着,黎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终于忍不住怒吼:“你是在耍本官?!”
云拂立即低头,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小女子不敢!”
见她好像是真害怕,黎靳压抑内心的怒火,耐着性子道:“那些琐碎的小事就不用说了,你说说那日闻公子和少君在房中谈事,你在旁边伺候,可听闻他们谈的是何事?”
云拂心中笑,就知道他一定会问这个问题。
“那日没多久闻公子便将我支开出府,故而并没有听到什么。”
黎靳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什么都没听到?”
他果然没有担忧错,这
个女子只怕是少君早就布置好的人,不会尽心尽力为他们办事。
说不定连闻公子都和少君是一伙的,只是为了降低他们的防备。
心中正琢磨着要如何收拾她,却又听到她道:“也不是什么都没听到。”
“快说!”他已没有耐心。
“我听到他们在聊什么贪墨啊,什么账本啊,声音说得很小,我也没有完全听清楚。唯一听清楚的一句是少君说他在府中逛了逛,发现有几处守卫格外严格。”
黎靳眉眼一立。
“你没听错?”
“当时少君好像就是这样说的,我还想接着听,却被闻公子支使着去买点心,后面的就没有听到了,估计他们也不会想让我听到。”
黎靳沉吟片刻,看向她:“好,你回去吧,继续盯着。”
“是。”
回到自己房中,黎靳一直在思考云拂所说的账本的事,若她所言非虚,那少君来此确实别有目的。
至于云拂的忠心,他还得观察观察。
弄溪苑。
云拂回到房间,瞥见慕玄清在案前写写画画。
她好奇凑了过去。
“你这是写的什么?”
“刺史府的地形图,闻炎陵说他今晚就得去探探那几个地方,我结合我的想法,给他做些标记。”
“书房,库房,卧房……这几个地方都是刺史府尤为重要的地方,守卫也最为森严。以他的本事,确定能够探查到?”
云拂坐下来,两手撑着腮帮子道,“对了,刚才黎靳把我叫出去问话,问了
那日在房中我听到了些什么。”
慕玄清偏头看向她:“你如何说的?”
“我当然是实话实说呀。”
慕玄清看着她没有说话,只不过那双眸子一直没有挪开。
云拂只好补充道:“众所周知,那日我在你们房间待了一小段时间,肯定会听到一些该听的不该听的。我要是一点消息不给他透露,他不会要了我的小命?”
慕玄清继续看着她。
云拂撇撇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