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艳的脸庞渐渐显露,肌肤毫无瑕疵,如白瓷一般细腻。
高挺小巧的鼻梁,嘴唇虽失了血色却依旧有着精致的轮廓,线条流畅的鹅蛋脸,再加上平日里露出来的那一双明眸,是一个绝色倾城的美人。
慕玄清的手顿住了。
他凝视着眼前这张脸,眉头拧成了一团。
“少君……少君……”
半夏喊了好几声,慕玄清才有所反应,偏头看向她。
“少君,伤药,奴婢拿来了。”
“清洗一下。”慕玄清将布巾递给半夏,又从她手中接过伤药。
半夏转身之际,心中叹了口气。
果然,她家姑娘的绝色无人能够逃脱,少君刚才眼睛都看直了。
将清洗好的布巾重新递到慕玄清手上,他已经将云拂身上的伤全部都查看了一遍。
左肩有一个虎爪印,深可见骨。
腰背还有被撞击的淤伤,已经呈紫红色。
这样一相比,其他地方或大或小的伤口都不足一提。
慕玄清的心莫名揪了起来。
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伤得这么重,在遇到他的时候居然没有呼一声疼,没有皱一下眉。
她从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经历过什么,才会变得如此隐忍。
云拂迷迷糊糊中醒来。
见自己已经回到了营帐中,慕玄清正给她擦拭伤口上药,连忙避开。
“我的伤口已经上过药了,不劳少君费心。”她随身带有伤药,在山洞的时候草草撒了一些。
慕玄清紧皱着眉头:“伤口太深,要仔细处理。”
“还是我自己来吧,今日多谢少君相救。”
她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可稍微动一动,那刺骨的痛直入心间,惹得她闷哼一声。
看来肾上激素已经下来了,刚受伤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浑身上下哪哪都是痛的。
“痛就叫出来,不用强忍着。”慕玄清低沉着嗓音,里头压抑的情绪透露着一丝心疼与责怪。
都这样了,她居然还逞强。
云拂诧异抬头,不过一闪即逝,挤出一个笑:“我没关系的,伤得也不是特别重,自己可以应付。少君前去寻找营救我估计也劳累了,还是赶紧休息吧。更何况,半夏还在这呢,她能帮我。”
慕玄清坐着岿然不动。
“你是觉得你这青紫发烂的腰伤不重,还是肩膀上这深可见骨的虎爪抓伤不重?”
云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
难怪这么痛……
这样看来,确实挺严重的。
未等她说话,又听到慕玄清压抑嗔怒的声音:“你是本少君的少君妃,在我主办的春猎中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让处理伤口,是成心让本少君心里过不去?”
云拂慌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摇头之际,蓦然发现脸上少了什么东西,立即用手摸了摸,那块覆面的纱巾早已不在。
就连糊着的泥土都擦洗得一干二净。
她的心猛地掉下来。
完了完了。
居然让慕玄清看见了她的脸,以后她还怎么脱离少君府在繁京混?
思及至此,眉头皱成了一团。
慕玄清以为她又痛了,继续拿过伤药给她敷上。
“好好躺着,别动。”
刚想要避开的云拂只好放弃了挣扎,乖乖躺着任凭他帮她处理伤口。
“此药有镇痛之效,敷上之后疼痛会缓解不少,舒服一些。”慕玄清一边敷一边说。
云拂定定看着他,他这话……是在安抚?
她嘴角不免浮现出一丝笑意。
面如冰块的慕玄清,居然藏着一副温柔心肠。
刚把药敷完包扎好,苏木端着熬好的汤药走进营中。
“少君,药熬好了,趁热……”
话未说完,看到躺在床上睁大眼眸望着他的云拂,整个人都愣住了。
少君妃原来长这个模样,和传闻中的大不相同。
如此让人惊艳的脸庞,也不知道平日里藏着掖着做什么。
“苏木,你还愣着做什么,把药碗给我吧。”半夏上前伸手接过。
苏木这才回过神来:“好,要趁热给少君妃服下。”
只是半夏刚到床边,手中的药碗不翼而飞。
慕玄清优雅端着那碗药:“我来喂。”
见所有人都面露诧异,特别是云拂,他淡淡补充道:“喝药得扶着坐起来,她空不出手。”
半夏连忙上前:“哦哦,是的,姑娘,奴婢扶您坐起来。”
一口药汤吹到合适的温度,送入嘴中。
舌根都是苦的,不过云拂没有矫情,皱着眉一口一口喝下。
“苦吗?”
这个药是慕玄清随身带着的,曾经打仗时受了不少伤,喝的都是这个,味道他很熟悉。
还以为云拂会不愿意喝,却没想到她喝得这么痛快。
云拂吞下最后一口:“苦是苦了点,不过也还好,可以忍受。”
慕玄清无奈摇摇头,她还是这么逞强。
朝苏木道:“去拿些蜜饯来。”
不久,一颗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