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门口,林家管家让人将一抬抬的聘礼往外抬。
张海云气得不轻,怒吼道:“两家已经定亲下聘,你们林家怎可出尔反尔!”
管家一边指挥一边道:“实在对不住了,张家老爷,您还是进去吧,免得外人看笑话。”
“你也怕被人看笑话?你们林家背信弃义,做出此等令人不耻之事,我看你们根本不怕被人笑话!”
听到这话,林家管家脸上也挂不住了。
“张老爷,话不是这样说的,要不是你们之前瞒着我们家,我们家压根就不会来下聘。”
“我瞒着你们什么了,我们家没什么好瞒的!”
“张老爷,有些话我想不必说明白,你家姑娘是个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现在好聚好散,我家老爷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一听到这话张海云更加气愤了,他家女儿清清白白一个人,在他们眼中怎么就成了一个豺狼虎豹般的人物了?
“我家女儿好好的,你休得说三道四!不结亲就不结亲,我女儿以后有的是好人家可以嫁出去!”
张海云大袖一挥,转身就要进屋。
林家管家鄙夷轻哼:“都已经是个破烂货了,还得意什么。呵,整个城中谁家还敢要这样的姑娘!”
他的声音不大,以为张海云听不到,却没想到还是被听到了。
张海云转身就要打人。
林家管家连忙往后退去。
撞到旁边抬聘礼的人,致使他们一个没站稳,箱子啪嗒一声倾倒。
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云拂与李信等人赶过来的时候,张府门口正闹得欢,几度要打起来的趋势。
张青青也夹杂在其中,哭着劝张海云不要冲动,让他回屋去。
林家管家已经骂红了眼,撸起袖子道:“你们张家姑娘就是破烂货,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还不让我说了?张老爷,我奉劝你一句,趁早将你家姑娘送到庵里去静养吧,她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
“你!”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打起来,李信冲上前一脚将林家管家踢开。
配剑横在胸前,居高临下道:“谁说张家姑娘嫁不出去了,她温柔贤淑,蕙质兰心,有的是人想娶!”
林家管家躺在地上,不知道李信是什么身份,只知道他这番话极为可笑。
“呵,说大话不怕闪舌头,难不成你会娶?”
“我娶就我娶,只要她愿意嫁!”
这句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下来。
云拂内心啧啧感叹,她之前没有看错,他们俩果然有问题。
看来李信这家伙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傻,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是最能够打动芳心的机会。
张海云冷静下来,知道李信是在为他们解围,拱手道:“李大人,您是刺史大人跟前的左右手,我们张家一介商家,实在是不敢高攀。”
李信连连摆手。
云拂知道他嘴笨,上前帮腔道:“张老爷不必妄自菲薄,我们李大人不是看重这些的人。”
李信又连连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云拂瞧了张青青一眼,只见她深低着头脸颊通红,一副羞涩模样,便知道这事儿有戏了。
“张老爷,关于青青的婚事,我们进府再谈吧。”
说着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在门口搭理某人。
张海云会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一行人进入前厅,下人泡了茶过来,云拂坐下,让手下的人拿出从桑田村带回来的生丝。
“云姐姐,你们又去桑田村了?”
云拂点点头:“我去看看阿婆儿子的病好得如何了,顺便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我夫君已经打算给他们修桥铺路,以后出入就方便多了。”
张青青眼睛一亮:“那就说明以后桑田村产的生丝可以大批大批的运出来了?”
“是这样没错。”
张青青很高兴,转头对张海云道:“爹,他们那里的生丝确实是上品,我之前也给你看过一些,如果我们能够全部收购的话,我们就能够产自己的丝制布料,不必千里迢迢到外面去进货。”
张海云见她兴致勃勃,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云拂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询问:“张老爷,你可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海云摇摇头:“有刺史夫人这话,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只是在为我家女儿的婚事发愁。”他转头看向张青青,“青青,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你无需花太多心思,有我和你大哥在,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将你的亲事定下来。”
他强颜欢笑:“不怕刺史夫人笑话,这已经是第四家退亲的了。”
张青青嘟囔着嘴:“退亲就退亲,反正女儿也不愿意嫁给那些人。”
“你说这种气话有何用,现在我们张家已经沦为整个县城的笑柄。”
张青青低着头不说话了,却时不时瞟上李信一眼。
云拂这个旁观者自是看得清楚。
一个是当做妹妹一样爱护的人,一个是跟在自家夫君身旁出生入死的人。
她若是来开这个口,想来最为恰当。
她浅笑道:“张老爷,你若真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