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徐徐,金桂飘香。
树木长得极其茂盛,树冠如一顶巨大的伞,遮住了旁边的木屋。
淡淡花香中,司徒蕊坐在木屋中间,一点一点小心地给萧暄上着药。
“禁卫司的人实在是太过分,居然将你伤成这样。”她眉头皱成了一团,那张包子脸更显得鼓鼓囊囊。
萧暄低头看着她笑:“我皮实着,这点伤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司徒蕊斜睨了他一眼。
“既然萧侯爷觉得没什么,那便用不着上药了,我想起还有事情要做,先行告辞。”
眼看着就要起身,萧暄慌了,连忙拉住她的胳膊。
“别走啊,我需要上药,我都快疼死了。”
“那你刚才……”
“我刚才在逞能呢,你没看出来吗?”
司徒蕊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自己说自己在逞能可还行?
不过相对于他在他面前装出的那副模样,她倒更喜欢他真实的样子。
见她又坐了下来,萧暄眼睛亮晶晶盯着她,道:“你得知我受罪的消息,是不是特别担心,是不是紧赶慢赶赶过来的?”
司徒蕊停顿了一秒,摇摇头:“我没有担心,你不要多想。”
“怎么会?你来接我时候的表情我可记在了心中,你心疼我了,而且心疼得不得了。”
“萧侯爷,你若再说这样的话,我可真走了。”司徒蕊带着微微的愠怒。
从前他也总是说一些这样似是而非的话,她一直以为他对她有心思。
自从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她便期待着他将话说开,到时候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将她迎进门。
可等了好些日子,都没有等到这一天。
就在前些日,她鼓起勇气试探询问过一次,他却支支吾吾半天没有回应,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她生气了,开始避开他,不见他。
这一次,确实是因为心急了才会不顾一切跑来看他,还眼巴巴的给他上药。
可她并不是一个没有心气的女子,她可以将他当成朋友一样关心,但不能够再接受他这种暧昧的话语。
萧暄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气,她明明就是心疼他,为什么不承认?
“蕊儿,你到底怎么了,你从前没有这么容易生气的。”
司徒蕊手下一重,戳得萧暄啊呀一声呼痛。
猛然想起自己要注意形象,于是“啊呀”声一转,成了一声闷哼。
“蕊儿……”
司徒蕊一边沾药粉一边道:“萧侯爷,你还是叫我司徒二姑娘吧,蕊儿这么亲近的称呼,不适合。”
“为什么不适合,我觉得挺适合的。司徒二姑娘才不适合,多见外呀!”
司徒蕊心中烦躁不已,再也忍不住,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离开。
看着她即将消失的背影,萧暄连忙哎哟哎哟装作很痛唤了几声,可司徒蕊走得很是决然,并没有因此回头。
萧暄很是失落。
用手指捣鼓着药瓶里面的药。
“到底怎么回事嘛,突然就不理我了,现在也动不动就生气。我就喜欢叫蕊儿,不喜欢司徒二姑娘这个称呼,也不喜欢你叫我萧侯爷。”
一边嘟囔一边将药往身上抹,然后痛得呲牙咧嘴。
司徒蕊打听了云拂的住所,采了一束桂花前来。
“姐姐,我来看你了。”
云拂正躺在床上休息,看到她来,连忙要坐起身。
“姐姐你别动,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要起来了,我只是来看看你,坐坐就走。”
她找了一个漂亮的花瓶,将桂花插入里头,又仔细摆弄了一番,放在云拂床头不远处。
房间中都是药味,有这样一束桂花摆着,好闻许多。
云拂浅笑:“还是你心细。”
顿了顿,“这么快就给二弟上好药了吗,我听说他受了很重的伤,情况怎么样?”
“也就挨了几鞭子,皮糙肉厚的,还能和我嬉皮笑脸。”
云拂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对,问道:“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司徒蕊摇摇头:“没有,我一介商家之女,不敢和侯爷吵架。”
这副表情明显就是生气了,却嘟着嘴不承认,云拂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昨日听二弟说你已经好些日子不曾理他,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方不方便告诉我?”
司徒蕊抿着唇低头好一会儿,才发出蚊子般细小的声音。
“姐姐,你不要笑话我,从一开始,可能是我自视甚高了。”
“仔细说说。”
“我一直以为萧暄对我有情,故而将他当成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虽然后面对我来说,他并不是次要的选择了。直到前些日子,我才知道,原是我自作多情,我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消遣,他并未真正将我放在心上。”
她眼中渐渐泛出泪雾,那张包子脸也尽显委屈。
“或许,在他们官家人的眼中,我们这种商家之女本就无足轻重,不需要认真对待。我之前一直觉得只要我结交了够多的官家夫人,在她们面前尽可能展现出自己的贤良,就能够得到她们的青睐,有朝一日,风风光光嫁出去。可后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