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在场其他人都听不懂,韦氏一脸挑衅看着云拂,道:“你知道他刚才说的什么吗?”
恰好碰到萧辰匆匆赶来,见到这一幕,略带担忧。
以为梁文轩只会拿那幅画像发难,却没想到真找了一个醴陵的人过来,而他所预测的并没有这一点。
就在他打算上前解围时,云拂开口道:“他说他在我家做过工,他的夫人也是,几年前他夫人帮我办了事儿,我答应给她一些赏银,却一直没给,这两年家中发生变故需要银子,所以才千里迢迢来到了京都向我讨要。”
韦氏整个人都懵了。
立即偏头看向王夫人身旁的丫鬟。
王夫人也紧紧盯着她。
丫鬟有些紧张,吞了一口唾沫,点点头:“萧夫人说得没错,他说的确实是这个意思。”
韦氏哽了半出话。
本来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怎么越来越不对了。
王夫人是受人之托前来,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此事,短暂的沉默之后,笑道:“听得懂醴陵话也没什么,既然想要顶替她人,肯定要做一定的功课。这幅画像才是关键,据这老者所言,画上的才是司徒家小姐。”
姚夫人侧目,饶有兴致看向她。
昨日她便十分积极说要来萧府做客,平日里也没见她与冯氏走得多近。
心中有所疑惑,但并没有多想,可此刻看来,她来此的目的好像并不单纯。
“他说这画上是我夫人就一定是我夫人了?”萧辰走上前。
云拂回头冲他一笑。
两人并肩。
“萧大公子来得正好,我们正讨论这事呢,也是想将事情问个清楚明白。”王夫人笑容满面,“你刚才的意思,是这个老者说谎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看老者说话的样子,应该不是胡编乱造,可能真是梁文轩在醴陵找到的人,正好他要找司徒萱,所以就将他带了回来当人证。
如果一味否认他所说的话,会激起老者的强烈抵触,说不定为了自证清白,当场自戕都有可能。
如此一来,王夫人更有说法了。
“那你是何意?”
“我听这老者的话语中提到了他的夫人,是他夫人曾经为我夫人办过事,故而来讨赏。”他看向老者,“老伯,你可曾见过我夫人?”
老者摇了摇头。
“那这幅画像从何而来?”
“有人帮我找了一个画师,我老婆子亲口描述的。”
“哦?这样啊,画师的技艺各有不同,每个人描述的面貌特征也会有所不一,画出来的像自然有偏差。”
“萧大公子,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有狡辩之嫌。”
萧辰笑了笑,看向王夫人:“王夫人若是不信,我可以立即让人去叫几个画师来,看他们所画的画像是否一致。”
说罢,不等她拒绝,立即吩咐成河去办。
“请王夫人好好看看我家夫人的容貌,待会儿就由王夫人描述吧。”
很快,成河气喘吁吁跑了回来。
身后还带着六七个画师,高矮胖瘦,参差不齐。
而云拂,已不在此处。
画师就位。
王夫人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够硬着头皮走到他们面前,开始描述云拂的长相特征。
经过半个时辰的奋笔疾画,几个画师几乎同一时间完成。
然而当他们把画像亮在众人面前时,王夫人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这哪是一个人,明明就是甲乙丙丁,个个不同。
有两个还勉强能够和云拂扯上关系,另外几幅惨不忍睹。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毫无关系。
萧辰面向众人:“请大家做个见证,这些画像可和我家夫人一样?”
姚夫人笑着摇了摇头:“不像。”
“那这幅画像并不可以作为物证了。”
“萧大公子所言即是,一幅画像而已,实在是够不成指认的物证。况且萧夫人之前也说了,她嫁过来时庚帖嫁妆未曾动过,又有送嫁的队伍为证,并没有传出调包之语。同时,萧夫人完全听得懂这个老者的话,更能够证明她就是醴陵人,何以冒出假冒的说法?”
“多谢姚夫人替我公道话。”云拂从暗处走了出来。
当初她上花轿时就已经代替了司徒萱,也是司徒萱将庚帖嫁妆主动交到她的手上,自然不会出问题。
至于听得懂醴陵话,是因为她早在接司徒萱这一个任务前,就已经接过醴陵另外一个任务,不仅听得懂,还会说上一些。
此刻韦氏和王夫人彻底没声了。
云拂拿着二十两银子来到老者面前,轻声细语道:“老伯,我虽已不记得你家夫人是哪一位,也不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什么。但看你家情况如此艰难,我于心不忍。这样,我拿二十两银子给你,你赶紧回家吧,你家夫人肯定盼着你早点回去。”
老者哪见过这么多银子,二十两银子对于他来说是巨款。
他接过连连道谢。
没等韦氏阻拦,已经由萧辰手下的人带着出了府。
韦氏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