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大早,便有人在百丘林外发现了十余滩血迹。经验证,正是南疆巫毒的手段。而林中所遗下的些许衣衫,却正是出自血灵帮。”
钟萧离这话,就说的格外明了了。
“你刚刚是说……”
方青冉恍然明白。
之前钟萧离问的,应该是南疆来的那些巫师毒师。
他们自然是进城了!
“之前就隐隐听说,那血灵帮有密道联通京师内外,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如此密道,难道朝堂也不管么?”
方青冉话锋一转,一句话说的钟萧离都讶然了。
不是不管,也不是不想管。
而是这南阳国都,存在的时日实在是太久了。
几朝国都都立都在此,可想而知这城中能藏下来多少的秘密。
尤其是,有些武师最擅掘土穿地。
只要他们有心,就是丈宽下的护城河,都挡不住他们的手段。
更不用说,当年换朝换代之时,为了攻伐此城,都不知道暗地里挖掘了多少密道。
血灵帮手中,能掌控这么一条密道,钟萧离半点都不觉得稀奇。
“管不过来。”
钟萧离摇摇头,见方青冉费解,不由的又道。
“你觉得,我南阳国
立朝,凭借的是什么?”
“黎民百姓的人心,富甲敌国的底蕴,还有……”
“不必说了,你说的那些都对,可不是根本。”
“是人心齐聚,粮秣尽备,兵甲之利这些都不假,甚至有良将名帅也不错。”
“可最终,借的还是太祖的实力,当年太祖肩挑五道十八郡,枪扫六山十二河,可是硬生生的将这万里江山给打了下来。”
钟萧离这话,可半分都没骗方青冉。
只是一般人又哪里明白,什么叫一人盖压万里,一枪挑起乾坤。
“若是太祖还在,什么南疆大祭司,什么东南陈余王,哪个胆敢知一声?”
当年南阳国太祖,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就是这么的不讲面皮,就是这么的霸道。
可也正是有了如此的太祖,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南阳国。
“那现在,能不能将那些人,给直接缉拿了。”
方青冉一句话,说的钟萧离瞬间就沉默了。
想起自家太祖,钟萧离就觉得血脉喷张,浑身胆气。
可要说,让现在的他去缉拿那些来自南疆的巫师毒师,他还真的是力有未逮。
哪怕是,如今执掌了三卫近八千大军精锐,可也没有把握在皇
都中,无声无息的拿下这些人。
“怕是难了。他们已经进城了,一些事注定还是要发生了。”
其实方青冉不知道的是,一大早钟萧离就写了秘折,已经派人亲呈皇帝了。
城内发现南疆巫师,几十万户黎庶危在旦夕,他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只是他也清楚,现在做什么,也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
“本来我还有几分怀疑,可能是迟相……”
“不可能的,他不会。”
方青冉下意识的反驳,之后忽然间美眸一转。
“你说,既然那血灵帮的人,是与迟大小姐一起消失在南城的,那寻根溯源,能不能找到他们。”
“还有,你还没告诉我,那十余滩血迹,到底是血灵帮的帮众,还是?”
方青冉没忘,自己刚刚问过钟萧离的。
“你倒是心细。”
钟萧离哑然而笑,觉得方青冉这时候很可爱。
嘴上虽然不承认,可她又确实在维护那位迟相。
“经暗查明访,那十余位,最少也是血灵帮的精锐骨干,甚至听说他们帮主,如今也不在帮中。”
因为时间太短,所以很多东西还没能查探的出来。
而且,随着他的秘折上奏
,有些事他已经不适合插手了。
毕竟,钟萧离的不少亲卫,也都是见不得光的。
这要是与有无司,百闻卫,百十卫等人照了面,那时候想走可就难了。
“迟映雪能掌控这么大一个血灵帮……”
方青冉这话,不知道是在问钟萧离,还是自己。
与此同时。
随着浓雾散尽,大清早的京城,也开始有了人迹。
尤其是,随着三通鼓响坊市门开,都不知道从那里涌出了无数的百姓,将整个东西坊市,都给填了个尽满。
满城的烟火气,满眼的繁华城。
如此的一幕,看在某些有心人的眼里,只觉得这城池百姓,格外的富足安逸。
“……一夜骤雨吹,明日几人归!”
素白楼的最高处,一位素衣锦袍的中年男子,看着眼下这热闹喧嚣的大街,不由的冷笑连连。
“又酸又臭!诗不成诗句不成句,也不知道你怎么就喜欢这些玩意?”
“让我说,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踅摸几个小美人,哪怕禁不起咱折腾,可也舒坦过不是。”
说话的这位,脸色更加的阴鸷冷冽。
言语间看似客气,可那语调与老鸹夜啼也没太大的差别。
甚
至,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