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赶紧伸手给玉沁擦眼泪,袖口一落,方青冉就发现她纤细的胳膊上道道伤痕。
这恐怕就是那个赌徒爹,发起脾气来给抽打的吧?
“真是可怜孩子,以后你们两个跟着我,愿不愿意?”
这话一出,两人都有些愕然。
等反应过来以后,都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方姑娘如此亲和善良,待我们下人极好,奴婢自然是愿意追随方姑娘,只是我们是钟府的人,不知公子能否愿意?”
钟萧离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今天既然带方姑娘来,就是为了让她挑选的,她说了算。”
“太好了,太好了!”
两个小丫头兴奋的搂抱在一起,但一想到原主人还在这里,又赶紧低下头收敛。
方青冉在旁边也觉得喜人,赶紧又招呼着其他人过来挑选。
太精明太功利的不要,太愚钝老实的也不要,长相最好也是周正些。
又挑了几个吃苦耐劳的丫鬟和小厮,方青冉这才带着他们出府。
还没走到门口,就见迟映雪回来。
她当然没有徒步,而是飞速的拦了一辆马车,赶回来看看这两人到底想干什么。
见着这么多得力的丫鬟和小厮都要被方青冉领
走,迟映雪整张脸都绿了。
“萧离,他们都是府里伺候的人,怎么能去干那些粗活?”
钟萧离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迟小姐似乎是把自己当府里的主人了,你若嫌人少,就回京城去。”
这话一出,迟映雪脸色剧变。
这分明就是和赶人没什么区别了。
“姑爷,我们小姐只是随口问一句,您何必故意来伤她的心呢?”
红叶在旁边帮腔,眼中怨恨一闪而过。
被踹了那一脚,她现在胸口还疼着。
有时候她都想劝小姐,赶紧换个男人算了,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
可小姐这般用情至深呢……
“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觉悟,你再没尊卑的插话,小心你的舌头。”
钟萧离冷漠的没有一丝一毫感情。
方青冉在旁边跟着,着实狠狠地爽了一把!
迟映雪赶紧瞪了一眼红叶,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到时候被割了舌头。
扯了扯衣襟,她眼眸逐渐聚集起泪水。
“萧离,红叶也是无心之言,这么些日子一直都没能好好照看宁宁,我这个当娘的,始终是心中有愧!”
方青冉在旁边,忍不住发了个大。大的白眼。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
放着那么好的条件,那么近的距离你都不关心。
现在到了穷乡僻壤,人家不亲近你,你想起来关心了?
那以前的那几年,请问您是吃屎去了吗?
这样一番话,若是放在平时钟萧离一定不会有所动容。
可她提到的是宁宁。
这是自己放在手心里捧着的小丫头,不忍看到她受到一点委屈。
迟映雪毕竟是她的亲娘,这样深厚的血缘关系,绝对割舍不开。
让宁宁不在她身边,的确是他考虑不周。
“那你想怎么样?”
“萧离,我也不想怎么样,只是早就有了一位合适的嬷嬷,可以陪伴在宁宁身边。这嬷嬷也懂琴棋书画,还格外体贴会做菜,让她来看着宁宁最好不过了!”
迟映雪说的头头是道,钟萧离也微微有些松动。
教养嬷嬷而已,大户人家一直都有。
但要是派个人一直都跟着,她会不会不习惯?
“萧离,你就别犹豫了,嬷嬷也是好心好意要跟着去,这样我见不到宁宁也会放心。”
迟映雪眼中泪光闪现,楚楚可怜。
乍一看,还真像是一个见不到亲生女儿,而求全的可怜母亲。
钟萧离心里烦躁,也只能随便应付着答应下来
。
“好,就按你说的做。”
“不过让我发现心思不纯,就休怪我不客气!”
……
京城,丞相府。
黑檀木顶子床上,挂着朱红色的帷帐,铺着绿色金丝绸缎被,柔软如棉的蚕丝枕。
铜炉里正悠悠地燃着欢颜香,一股古朴深重的味道,随着袅袅的白雾散开。
迟睿只穿着白色里衣,神色严肃的倚靠在床塌,一双纤细的葱指正在给他按揉肩膀。
“老爷,感觉好些了吗?”
“若是感觉不舒坦,那我就再多加些力道。”
苏巧容穿着水红色的肚兜,露着一片细腻的肌肤,光滑的后背。
她长了一张格外妩媚的脸蛋,眉眼之间带着说不出的风韵和柔情,任是哪个男人见了,也不由得会酥软一片。
迟睿嗯了一声,仍旧眉头紧锁。
“我这一阵子,实在是疲乏的很,朝廷之中要务众多,皇帝时时召见。”
“光个早朝还不够,还要召见你们去书房商量,让你们听上奏?”
苏巧容撇撇嘴,忍不住哼了一声,“老爷,不是臣妾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要好好顾着自己身子,我和映雪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