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这出门还被人指指点点呢。
要不是她脾气大,过去和人撕巴两回,到现在还没完没了。
方宝善刚才早就听柳翠竹把事说了,可被方老太如此直白的揭露,还是觉得面上无光:“娘,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冉丫头年纪小不懂事,您老别跟她计较,咱们就别闹分家了,在外人那里不好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方老太气呼呼的打断了:“哈?不好看?这会你丫知道不好看了!”当初你闺女到处勾搭男人,和王赖子生小野种,方家被戳脊梁骨,你咋不觉得有啥!”
被方老太劈里啪啦数落一顿,方宝善和柳翠竹二人羞愤难当,急得都快哭了。
“娘,咱们咋说都是一家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冉丫头吧!”
“是啊,我俩绝对要对她严加管教,她现在可懂事了,对七宝也上心……”
“行了,都闭嘴!宝善你不是在镇上做活,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方老太不耐烦的打断了二人。
闻言,方宝善脸
色一滞,喏喏开口:“娘,我这,我这活计被人家辞了,以后都不去打铁铺子了。”
“啥?”
方老太顿时脸色大变,猛地一拍桌子。
她平时出门,就乐意跟别人说她大儿子做买卖,二儿子在镇上做活计。
说起这个,可就是倍有面子,那可比在地里刨食的好多了!
而且方宝善人好糊弄又孝顺,每回打工的钱都能给她一大半。
他这不去做活,她还怎么攒自己的小金库?
柳翠竹听到这话也大吃一惊:“宝善,在镇上干的不是好好的吗?为啥不去了。”
方宝善沉默老半天,才吭吭哧哧说起来。
那天方青冉倒是给方宝善出气了,但从此也和工友们结下了更大的梁子。
一众人三天两头就给掌柜吹耳旁风,污蔑方宝善手脚不干净,偷人家东西。
掌柜的就算再器重,也终究生了怀疑之心。
打发了点银子,便把他给撵了回来。
听着方宝善说清楚事情缘由,方老太早就气得做不下去了,朝着他脑门就是一指头:“我早
就说过,那贱丫头留着就是个祸害,你们还当宝贝蛋子哄着!瞧瞧,现在咋样了?你活计也丢了,灰溜溜河落水狗一样回来,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方老头在旁边听见,也赶紧插嘴:“你娘说得对,那丫头简直就是个灾星,是个门煞,这种东西留不得呀!现在只是破点财,以后那可是要人命,恐怕为时已晚哪……”
他悠悠地摇着头,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方青冉带着七宝在隔壁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会也终于忍不住了:“爷,奶,你们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行不?我爹叫人欺负,那是他懦弱不敢反抗,凭什么要怪我?被人骂窝囊废,说出去就荣光了?”
伶牙俐齿的一番话,让方老太顿时一噎。
老半天,她才指着方宝善二人怒骂:“瞧瞧,这就是你们两口子惯出来的好闺女,满嘴里喷粪!她就这么骂你这个当爹的,你难道就无动于衷?你就该上去扇她大耳刮子!”
方宝善叹了口气,倒觉得方青冉说得有道理:“
娘,我确实是耳根子软,让人欺负也是活该,只能说咱不适合到镇上去做活。”
“是啊,这事也不能怪青冉,她也是一片好心!”
柳翠竹满脑子也是想着维护自己闺女。
方青冉看着方老太假惺惺的样子,不禁一阵冷笑。
这老太婆,还真是挺会装模作样。
不知道的以为她有多关心自己这个二儿子,可实际上不过是想多压榨两个养老钱。
她还就偏偏不能让她如意:“奶,你这么关心我的爹,倒不如拿点实际的来,您说对不?”
方老太有些不明所以。
“我一个老太婆,手脚又不灵便,难不成你让我去镇上做活啊?”
方青冉摇摇头,笑得十分灿烂:“那倒是不必了,只不过我爹不去镇上做活,那就自然要种地。可这家里的田地,您老一块都没分给我们,这恐怕有些不太合适吧?”
方家虽然穷,但是在梅林村里也不算破落户。
有两块上好的田地,还有一处洼地和瘠地。
方老头和方老太两人不爱干活,基本上也
只是料理好田地。
洼地和瘠地荒着一直都没种。
方宝善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一亮:“是啊娘,大哥一家子做生意,他们没空种地,您二老年纪大了也干不动,不如——”
“不如个屁,你们这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凭啥要打我们老两口的主意?有本事就自己去买地,家里的田地就是荒着,也不给你们这些啃老的懒货用!”
这话一出,柳翠竹和方宝善内心哇凉。
连块地都没有,他们又没有本钱,这是要喝西北风吗?
就在这时,田翠芬从屋子里走出来,斜了方宝善一眼:“哟,这不是我们二弟嘛,在镇上发大财,荣归故里了?”
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话,方青冉也不甘示弱:“大伯娘,刚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