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衣季望澄站到白衬衣的对面,两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彼此,气氛如同滚沸的油锅,洒进一粒火星子就会燃烧起来。 黎星川好奇他们会如何“和平”解决,抱了个靠枕,身体前倾,兴致勃勃地看戏。 不得不说,他们不说话的时候,画面相当好看。 两位气质冷漠、面容冰刻的少年冷酷对峙,让人联想到武侠小说中的决战紫禁之巅。他们注视着彼此,犹如一只狮子打量另一头狮子,面对领地被侵犯的危机,他们两人寸步不让、绝不后退—— 瞬间,他们同时出手! ——都出了拳头。 两人愤愤地盯着对方,下一刻,再度出手! ——这次都出了剪刀。 ……物理意义上的出手。 黎星川:“……” 黎星川:“??” 啊? 石头、剪刀、石头、布……两个季望澄接连猜拳100轮,足足五分钟,达成连续100次平手成就。 黎星川表情由好奇转为麻木,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精神恍惚地想:“我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 这日子熬不了一点。 哪怕多半个小时,都是煎熬。 黎星川严词拒绝了季望澄们的软磨硬泡,并加以画饼利诱,成功劝使他们明天下午回研究所,多让步一天,已经是他的极限 了。 而他做出让步的原因是搬新家。 “我们一起, 会很快。”季望澄们说。 黎星川:“。”有道理啊。 就这样, 又得过且过地忍耐了一天,第二天上午出发。 他们两个男生,衣服不算多,但东西也真的不少,全部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也需要两三个小时。 新家和之前的在一个小区,户型一模一样,装修大差不差的样板房风,唯一的区别是从东北角搬到了东南角,离旁边的小河更近了。 黎星川有点认床,完全不熟的地方,第一晚必然不可能睡好,相同的户型给他些许安全感,连带着效率也提高不少。 他在自己房间整理东西的时候,总担心隔壁屋的季望澄们会打起来,时不时探头看一眼。 季望澄们工作飞速,意外没有发生任何摩擦,脚下的影子互相错让,像错综复杂又井然有序的地铁轨道。 几l分钟后,他们堵到门口,眼巴巴地盯着黎星川。 “闪闪,我帮你。”季望澄们说。 连衣柜都没打理好的黎星川:“……?” 他想了想,说:“……行吧。” 季望澄:“你下去看电视,马上就好了。” 黎星川:“但你知道我东西习惯放在哪……” 季望澄:“我知道。” 另一个季望澄说:“我自己来,会更快。” 黎星川不止一次地领教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对方来过他房间许多次,记住物件摆放位置也是理所当然,于是点点头,把整理房间的任务移交给季望澄们。 他下楼,看电视。 当电视开关摁下的刹那,声音响起,他的房间变成了季望澄们的乐园。 他们融化成黏糊糊的影子,在黎星川的衣物里拱来拱去,伸出黑色触手,摸一摸喝水的杯子,这里也要贴,那里也得碰,唏哩呼噜地打滚。 为什么能记住物件位置? 因为偷溜进来这么干很多次了。 客厅的黎星川一无所知,拿着遥控器调台。 地方台一年一年地播经典老剧,西游记、水浒传,下一台是甄嬛传。 手背上的小黑瞅准机会,探出脑袋,亲了亲他的手指。 冰凉黏腻的触感,像湿漉漉的融化雪糕。 它忍辱负重,没有拆穿本体的变态行径,以此换来与黎星川独处的机会。 【闪闪!】 【嘿嘿!闪闪!】 【闪闪!下午好!】 黎星川摁了小黑一下。 “干嘛呢?” 它嚷嚷道:【玩!】 【开心!】 于是黎星川陪它玩,尽管在小影子自己看来,是它在哄闪闪开心。 它像是某种很配合主人的小猫小狗,比出枪的手势,“砰”一下,它会马上倒地、融化成一滩黑水装死,除了幼稚点没什么毛病,比季望澄本人省心 太多。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