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这只神兽的洞天远离建木。而寻常宗门有了此兽,可以超脱于天地大劫,不受任何影响。”
“超脱者只能护己,它可以庇护亿万生灵。”
“能带我离开吗?”
“得等它自身的法则能够对抗建木。”
“那没啥区别,就当养了只小猫小狗了。”
顾温揉了揉猫头,稍加思索问道:“就叫你传家宝吧,喊了这么多年,也懒得改了。以后要是我出不去,便将你传给郁华。”
自成洞天,附带灵泉,当年要是自己得了此宝,早就离开汴京埋头苦修了。
只要天赋足够,他一直躲在洞天里边完全无伤成仙。成仙之中也能作为庇护地,遇到什么劫数躲个几万载。
到时候建个宫殿,种上几片灵田,娶个媳妇。
闲来无事学栽花,每日朝回玩物华
顾温念头繁杂,随遇而想,随想而安。
闭目缓缓的睡了过去,气息绵长与洞天映照,光与云相衬,人与天同在。
“嗷~”
传家宝舔了舔顾温下巴,随后趴在胸口也闭上了眼睛。
待到醒来已经是一个月之后。
他回到了自己又开始滴水的屋子,拿着毛笔,在滴水的地方画出了一个个圆。
若水无声,触地无痕。
每一个圆圈都是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
仙剑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他能感觉到昔日朝气蓬勃的少年已经完全成长起来,变得越发内敛,越发让他捉摸不透。
举手投足暗合大道。
“你悟道了?”
“略有领悟。”
顾温不可置否,随后似自谦,就像是阐述事实般说道:“小道尔,只能拿来接水。”
随手一笔须弥芥子,这算小道?
仙剑琢磨片刻,看到水滴洞天口,其内部也就一个拳头大。
他起了论道之心,问道:“何谓大道?”
“何谓大?”
“大道恒久,天地为大,日月为大,星宿为大。”
“修行是为了变成天地,日月,星宿?”
“为求效仿天地之恒久,故为长生久视。”
“天地大小是九千万里,那么它就只有九千万里,日月唯一,星宿有数,类比尘埃却是无数,如此谁大,又谁小?”
顾温举例让仙剑沉吟许久,一炷香过去尚不可答。
“量无穷,时无止,天地之有常为无常,始末未可知。天地如此,人也如此,未知永远比已知大,吾道所极未可知,自然比天地大。”
嗡!
仙剑震动,玄音传荡不止。
他已是货真价实的大能。
——
同年,秋季。
顾温在传家宝的洞天开垦出了一片灵田,以灵泉浇灌,种下五谷蔬菜,收获颇丰。
他将一篮子黄瓜丢入井水中,扑通一声打破了井水的平静,随后又很快恢复过来,映照出打水人的些许白发。
身后传来一道耳熟的嗓音。
“红尘兄,当真好暇意。”
转头一看,篱笆牛角花之外,站在一男两女。
一书生打扮的俊朗男子站在,眉目弯折,嘴角含笑,背后负着一筐药草。一旁身边站着一个红裙赤足少女,以及一个身段丰满的紫裙女子。
兰永宁,卢婵。
三个字从顾温脑海中冒出来,包括昔日种种。
龙桥为商,千凤楼花魁李善玉,年轻一代第一丹师卢婵。
洛水学剑,不耻下问,登门拜访,而后还被兰永宁赶出了几次。
“兰兄,卢姑娘,李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顾温手中拽着的绳子自己脱手,井水飞溅出来,他三步并做一步迎出门外,打开院门上前去。
故人相见分外欢喜,四人寒暄片刻,顾温请人入院,分别倒了一杯茶水。
其中作为不入流天才的李善玉受宠若惊。
闲聊近况,至从洛都一别以后,他们基本都各奔东西寻找机遇。兰永宁止步于八七道基,而卢婵则是厚积薄发达到八八道基,二人地榜排名为之颠倒。
前者第六,后者第五。
李善玉则平庸许多,只有六五道基。
“当真是世事无常,些许时日不见卢姑娘竟然超过了兰兄。”
顾温不禁感慨,遥想当初兰永宁可是号称三教传人之下第一人。而后面被醒悟的萧云逸赶上,如今又被卢婵反超。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况都过去二十余年了。”
卢婵微微挺胸小脸满是傲然,兰永宁则是苦笑摇头道:“技不如人,没什么可说的。”
随后寻不到话题,顾温询问天外光景,兰永宁有些避讳,卢婵答问时东遮西掩。又在顾温多番追问下,他们二人才逐渐放开。
兰永宁言说天外书法一道,当属文魁洲为魁首,也是流云宗所在。
卢婵则是介绍了自己宗门所在的花间洲,歌舞升平,双修广传,花楼万千,艺妓无数。
而两个洲是相邻的,开放与保守的社会分气,使得各自都对对方十分鄙夷。前者骂她们摆弄皮肉不知廉耻,后者骂酸儒穷夫虚伪无义。
兰永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