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伤心,只是装孝女很累人,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块,眼前总是浮现挨打后转天早晨放在门角皱巴巴的钱……
宋书妍一开始只坐在角落守着她,之后人来的多了些,只好帮忙招待,拿烧酒或者小菜什么的。吊唁完吃的食物是建筑公司帮忙准备的,并不丰盛有些简陋,都用一次性餐具盛着。穷人没资格挑三拣四,可能有这些已经不错了。
七八张桌子都没坐满,坐下吃的人不是屋塔房的邻居就是工地的临时工,可能存了骗吃骗喝的心思,这样的人能给多少钱,想想也知道。
又有人招手,宋书妍呼口气,端着托盘过去将烧酒和泡菜、豆芽等小菜放在桌上。回过神,看见有个穿黑色韩服的女人在跟徐迎美抱头痛哭,那场面无论谁看了都会心酸。她们身后站着位西装大叔,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就像那种心肠软的人,满脸的不忍心……迎美她,在这个人面前演戏,那他应该就是建筑公司的人。
那人低头走了出去,看样子是要打电话,宋书妍轻手轻脚地跟上去。听说话的语气,应该是打给公司。
灵堂拐角,她听见西装大叔向公司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并再次肯切地要求多给些补偿:虽然不是正式员工,但只剩下一个可怜的孩子,公司就当发善心,多拿出一点钱来。之后,他再三保证不会惹麻烦,那边挂断了电话。宋书妍看这大叔松了口气,看来公司是答应给补偿了,然后他从身上拿出白信封,看看里面的钱,又从钱包里拿出几张放了进去。
这个大叔是好人吧,宋书妍有种这样的直觉,而且感觉这个人和吕始亨很像,是会尽最大努力去帮助别人的那种人。
“大叔……”宋书妍走上前,拿了杯热茶给他,“请喝吧,您辛苦了。看您一直在帮迎美的忙,真的很感谢您。”
甄贵成和气地笑了笑,“谢谢,这么忙还来照顾我。”他刚才有留意这个孩子,心想可能是邻居家的孩子或者朋友。
宋书妍行了礼,“我是迎美的同学,她家里的事我听她说了一些。迎美实在太可怜了,她一直和爸爸相依为命,现在大叔走了,以后该怎么办,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甄贵成凝重地皱了皱眉,担心地问:“怎么会没有住的地方呢?”
“现在住的屋塔房只是借住,听说房东早就想赶人了,只剩迎美一个人,到底该怎么办!”宋书妍难过得快要哭了,“大叔,求求你,一定帮帮迎美!我想她大概不会跟您说什么,但是我不忍心,所以才…… ”
对方叹了叹气,“放心吧,我会尽量帮助她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帮我转交给迎美那孩子。”
甄贵成将信封放在宋书妍手里就先走了,因为他家里的女儿在等他回去。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了两句。宋书妍不知道他会怎样尽量帮助,但总是让人放了点心。像她们这样的处境,不利用下别人的同情心,恐怕根本活不下去。
她舒了口气,正要去找迎美将钱交给她,却发现裴仁洙拽着迎美出来,这个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
吕始亨有点无奈,“二哥也真是的。”
“我这么转告你,会不会给你压力?你现在最好不要想太多,会有好结果的。”
即便宋书妍这样说,但实际上,这种跟过独木桥一样的考试,有压力是难免的。况且在大韩民国,比起有钱人或者是财阀,法官、检察官更让国民尊重,他们手中的权力,即使总统也能控诉或者审判,大多数人都意志力坚定,为了信仰和公平正义而奋斗。吕始亨是个很善良的人,宋书妍有时也会想,他会选择哪条路呢?
“我也希望有好结果,不过书妍,如果考试通过的话,我想……”吕始亨看着她的眼睛,异常认真,可是他还是没有说出来,“不,等我拿到研修院的通知书再告诉你。”从大二开始,他已经下定决心,只有能成为书妍的依靠时才会告白。
宋书妍点点头,“等你想说的时候,随时告诉我。”说完,她拿出包得很结实的饭盒,“里面是始光哥的餐厅和筏桥饭店准备的菜,因为太丰盛,所以我只给你买了水果,一定好好吃。”
每周到考试院送饭是她的任务,任务完成得赶紧离开,因为绝对不能影响吕始亨学习。临走时,宋书妍也没能说出鼓励的话,因为她觉得顺其自然最好。
……
又是新的一周,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是室外工作,每个新人都有工作表,要跟摄像组到汉城周边去捕捉素材以及随时播报传递新闻。一般情况,因为比较辛苦,除了由专职记者现场取材以外,都是见习新人来做。
好不容易中午能赶回来,宋书妍和徐迎美坐在一起吃午饭,今天有参鸡汤,真的要补一补才行。
“这工作,我们还要做多久?”宋书妍喝了口汤,有点没精打采。说实话,她觉得有点辛苦,“真佩服那些记者!”
“我们只是工作时间出外勤,这已经很好了,还有部门的摄像记者跟着。听说新闻采集中心那边的记者更辛苦,尤其是新人,要通宵到警局蹲守,根本没得睡。”有了比较,才觉得自身的工作会好一点,徐迎美安慰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