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多管闲事,但作为班长,只能选择沉默的反抗。
嘭地一声,教室后门被踹开,班里最让人头疼的问题学生李东烈拎着书包走进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翻着迷蒙的死鱼眼,显然还没睡醒,但那眼神也够吓人的,直接把书包扔在桌上,用脚踢开椅子坐下。
“呀,班长!你真的不管吗!”坐在一列二排的安慧珠恶狠狠地转过头质问宋书妍。
宋书妍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走到讲台前,将作业本扔在上面,底下有一瞬的安静:“国语、数学、伦理、英语所有作业现在开始交,第一堂课结束后我会交给老师,过时不交的自己送到教务室。”她语速超快地说完,下面响起一片哀嚎,立刻展开互相传抄作业的行动,教室里总算安静了一些。
“呀!该死的!”李东烈不耐烦踹了下桌子,最烦写作业收作业,果然班长最不消停。他威胁地对前桌嚷道:“呀,前面的,公子哥儿,把你作业给我抄抄。”
全班最不受欢迎的座位,李东烈的前面,全班最受同情的人,李东烈前面的吕始亨。所有人都知道吕始亨家里很有钱,据说是经营进口家具的公司,所以尽管同情,更多地还是希望看笑话。吕始亨非常讨厌李东烈,从来不跟他说话,从来不屈服,更不愿意帮他。明明长相很软和的人,偏偏很倔强,即使被修理地很惨,也不改初衷。
李东烈得不到回应,不停地踢前面的桌子,再多踢几下恐怕桌子都会被踢烂。好不容安静下来的教室,这种讨厌的噪音没完没了的在继续,吕始亨竟然一句话不说,这两个人真是够了!
宋书妍忍无可忍,只好走过去把自己的作业放在李东烈桌上,咬牙道:“给我安静点,知道吗!”
李东烈抿着嘴终于收敛地把腿缩回来,宋书妍转身回自己座位,没看吕始亨一眼。但吕始亨却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等到第一堂课结束,交上来的作业占满了整张课桌堆得向小山一样,四十人的作业也是很重的。宋书妍呼了口气,打算分两次搬到教务室。
“我来帮你。”吕始亨简短地说了句,抱起一大摞作业本出了教室。
宋书妍眨眨眼,抱起另一摞跟了上去。
楼道走廊,宋书妍缀后两步与吕始亨保持前后距离,她对这个人的举动很好奇,明明一点都不熟,为什么突然这样?高中三年,他们说过的话两只手可以数得过来,吕始亨给人的印象就是老实不爱说话的好好学生,大多时候毫无存在感,唯一总被提起的就是他家很有钱。
作业交给老师后,她对吕始亨说了声‘谢谢’就先回了教室,因为她是值日生,还要擦黑板。这种事根本指望不上同为值日生的李东烈,每天都有两人值日,谁都不愿意跟李东烈一组,作为班长的宋书妍才不得不揽下这苦差事。尽管如此,因为懒得废话,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干。
第二节课结束是大课间休息,宋书妍花了几分钟整理好笔记,正打算去领全班的牛奶,却发现有人已经把整箱的盒装牛奶搬了进来。又是吕始亨?!宋书妍吃惊地看着他,直到其他人都领完了,他把一盒牛奶放在她桌上。
“或许……是你放的巧克力,还有其他东西?”虽然不确定,宋书妍还是问了出来。
吕始亨看着宋书妍只是腼腆地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
他是暗恋我还是做了什么让他十分感谢的事?从学校回去的路上,宋书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结果被等在转角突然冒出来的徐迎美吓到了。
“在想什么呢,连路都不看。”
“反正有些可疑的事,以后告诉你。”
她们早有默契,学校之内是陌生人,因为不想被过多关注和议论,而对于各自不想说的,也不会多问。所以徐迎美只笑了下,“嗯,等你告诉我。今天没有巧克力吗?”
“怎么可能有,难道有人会天天当傻子吗?”宋书妍嗤笑地说。
两人沿着隆起的坡路往上走,前面是宋书妍住的地方,再往上狭小破旧的屋塔房是徐迎美的家。
“这么快就到了。”宋书妍低头看着鞋面,尽管不想进去,但还是要洗米做饭当免费佣人。如果不快一点的话,说不定又得被揪头发打几下,她认命地说:“我进去了。”
“等一下……”徐迎美立刻拉住宋书妍,“那个人回来了。”
那个人……宋书妍瞪大眼睛看向院子门口,整个人仿佛笼上一层阴郁。如果那个人可以称之为人的话,是她姨母的丈夫,宋书妍的姨夫。从住进姨母家没多久,这个人开始对她毛手毛脚,最近一年更是变本加厉。他是个跑船的,一年当中多半时间不在汉城,如果不是这样,宋书妍可能不是想办法躲避,而是要跟他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怎么办,你还要回去吗?”徐迎美担心地问,她很想提供帮助,但是她那个酒鬼父亲,更可怕才对。
“你回家吧。”说完,宋书妍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