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拼命(1 / 2)

梦见狮子 小狐濡尾 1273 字 7天前

余飞在y市待了一天, 她打不通白翡丽的电话, 便又问关九,关九说见过了白翡丽, 他一切都好,但需要恢复一段时间, 让余飞不要担心;以及她还忙于《幻世灯》舞台剧的排练与巡演, 也不会在这边久留。

余飞去了母亲的墓地一趟之后便连夜赶回了北京。

《鼎盛春秋》的戏,仍然是她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试演安排在明年四月,而十二月中,又将会有一次非常正式的排演, 南怀明要求她试唱全本。

《鼎盛春秋》中, 伍子胥的唱腔十分繁重,所有唱段接连唱下来, 得用上将近一个小时, 还必须前后保持同样的水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鼎盛春秋》一直没有完整地重现于舞台的原因之一。

南怀明并没有因为余飞是个姑娘, 就对她放低要求。

余飞心里也清楚,只要她有一点比不上厉少言,包括体力, 南怀明就不会用她。

她之前瓶颈期的几个月, 突破不了“唱”,她就一直在加强体力训练, 游泳、跑步, 练肺活量。现在她练通了唱法, 得到了师父的首肯,师父还和她一起对她的唱段做了速度、节奏、调门等各方面的调整,又改变之前对她和厉少言一视同仁的教学方式,给了她更多量身定制的指导,她便练得更勤了。

这天早上她绑着沙袋在操场上跑步,接到了楼先生的电话。

楼先生向她道歉,说他娱母之心太重,只想让母亲听一次高水准的《香夭》,行为上有些欠考虑;他也希望余飞能理解,他是希望余飞这么优秀的戏,能让更多的人听到。

余飞说没什么。

楼先生问她怎么没住在那个酒店了?余飞说她已经回北京了。楼先生说那不行,你心里一定还是有一根刺,我下次得来北京,亲自当面向你致歉。

余飞挂了电话,继续跑步,仿佛不知疲倦一样。她最后在操场的肋木架边上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喘气,大颗的汗水淌下来,将水泥地面洇湿了一片。

厉少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旁边。他递了瓶矿物质饮料给她,问:“你为什么这么拼?这么想超过我,拿到这个角色?”

余飞接过饮料,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摇头。

厉少言说:“那为了什么?”

余飞把脚搁在肋木架上压了个一字,拧开饮料瓶喝了一口,说:“我现在回想,如果我过去没有努力过,我大概永远没有机会遇见那个人,然后和他走到一起。”

厉少言问:“哪个人?”

余飞的眼睛忽然红了起来,她低下头:“我喜欢的人。”

她说:“我又想,如果这一年多以来,我没有这么努力,我可能也不会再见到他。”

“我永远都不知道,如果我稍微慢上一步,会错过怎样好的人。”

白翡丽躺在床上。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手机,没有书,更没有电脑电视之类其他的东西。

他闭着眼睛睡了一会儿,又百无聊赖地睁开眼,开始玩自己的头发。好在他的头发够长,方便他玩。

白居渊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编了五根小辫子。抬眼见到白居渊,又把它们散开。

白居渊说:“阿翡,你醒了?”

白翡丽瞅了他一眼,不说话。

白居渊调整他的病床,让床头立了起来,方便白翡丽坐着。

白翡丽长长的头发柔顺地披散在肩背上,就像个乖巧的小姑娘,又脆弱得像一朵孤花儿。

白居渊坐在床边望了他一会儿,眼睛渐渐泛红。他忽的把白翡丽紧紧搂在怀里,哽咽着说:“我的傻仔仔,我的傻阿翡,不是让你别去找楼适棠吗?爸爸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爸爸不怕上法庭。”

白翡丽一声没吭。

良久,白居渊放开白翡丽,从带过来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封信。

白翡丽的目光落到信封上,是一封寄给白居渊的挂号信,上面盖着一个邮戳。

白居渊说:“你还记得孔姨吗?就是你小时候,和你妈妈一起,指导你去上戏曲课、音乐课,一直教到你九岁的声乐老师,音乐学院的那个。”

白翡丽点点头。

“她十天前去世了。”白居渊说。他把信递给白翡丽,“这是她去世之前给我的信。”

白翡丽看了一眼白居渊,打开了信封。

信纸很薄,折在一起的有好几张,字迹是久远然而熟悉的字迹——

尊敬的白先生:

您一定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时候收到我的信。您收到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有一些事情,深埋在我心底,一年又一年,像魔鬼一样吞噬我的内心,纠缠我,折磨我。

我已经命不久矣!又听闻曾秋已经在半年之前携子离您而去,我现在终于有勇气把那些事情说出来。或许只有这样,我才能求得一个安眠。

我过去被曾秋给我的利益蒙蔽了眼睛。我也从未想到,按照曾秋教我的,有意无意地向您的妻子说出的那样一些话,竟然会让她逐渐陷入抑郁。那时候您创业未竟,工作成狂,对自己的家庭缺乏关注,而她最终因为怀疑您的不忠和对您的报复心自杀而亡。

我那时候已经恐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