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罗恒的信任,林依依立即打消了疑虑。
两天以后,许家果然跟罗家发生了矛盾,只不过依旧是小事情,罗云广直接带人出面解决,许从军也是按照先前的约定,只是同罗云广演了一场戏。
而后,城中果然静了下来,连着十来天也没再发生怪事。
“恒儿,还真让你猜对了!”
“是啊恒儿,看来流风人和凌家真的是黔驴技穷了!”
见罗恒的预测正确,众人都对他钦佩不已,觉得罗恒在揣摩人心方面,还是相当厉害。
此时的弋城,已经被流风人占据,街道上不时有流风人巡逻,情况越来越像光明城那般。
凌家因有着流风人的帮助,此时已是如日中天,对于弋城的控制欲愈发强烈,几乎什么事情都要插一手,惹得城中百姓怨声载道。
见民愤已够,五名黑衣人顿时有了动作,趁着夜色潜伏到城主府附近,藏于暗处一动不动。
城主府内,凌家父子正与东隐村夫对饮,桌上摆着的十几道菜,已被几人吃得只剩下残渣。
酒足饭饱过后,凌冥渊与东隐村夫相谈甚欢,凌岩根本插不上嘴。
蓦然间,凌岩的腹部疼痛起来,顿时起身,捂着肚子往茅房快步走去。
一名侍卫看到凌岩进了茅房,立即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朝着围墙之外的一棵柳树树干掷出。
‘哆’的一声,柳树摇颤,藏于暗中的五名黑衣人顿时发着急促的小碎步,贴着凌家的围墙,往这边摸来。
而围墙外的两名凌家守卫,不知何时倒了下去,两人的脖颈处都有一股鲜血止不住的涌出,不知被谁用利刃割断了咽喉,到死也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五名黑衣人摸到凌府的茅房附近,一眼便看见了茅房前的那名侍卫,那侍卫也望了过来,朝着五道身影点了点头,手中长刀缓缓拔出,尽量不发出声响。
而后,一名黑衣人执刀轻轻跃到茅房顶上,他的脚踩在瓦片上,虽然很轻,可依旧是发出了声响。
茅房里的凌岩,听到房顶上有异响,立即警觉起来,随意的擦拭一番便匆忙提上裤子。
就在这瞬息之间,房顶上的黑衣人将一身魂力逼至双脚,脚下的瓦木顿时破碎,他的人已落入茅房之中。
凌岩抬头,一柄锋利的长刀在油灯的映照下闪烁着白光,朝着他的脑袋砍下。
“有刺客!快来人!”凌岩大喊一声,声音随即传出,可茅房离堂屋有着十几丈的距离,凌冥渊此时正与东隐村夫饮酒笑谈,压根就没有听见他的呼救。
五名黑衣人全都有着武师巅峰境的实力,此刻他们一言不发,直接以最凶狠的招式攻杀凌岩,凌岩不断闪身躲避几人的攻杀,很快落入了下风。
凌岩一个跃步跳到那名侍卫身旁,急道:“愣着干嘛,上啊!”
“哆!”的一声发出,这名侍卫单手陡然击出,两指并拢,重重地点在凌岩的麻穴上。
凌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惊得呆住,同时全身都没了力气,一柄锋利的长刀随即从他的腹部捅入,自后背穿出,刀尖上的鲜血滴滴滑落,他突然感觉浑身震痛,丹田中的武魂已严重受损,体内的魂力犹如开闸放水般倾泻而出。
那侍卫嘴角一勾,眸中闪过一点寒星,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掌扶着凌岩的脑袋,而后一刀割断他的喉咙,干净利落,毫不留情。
凌岩直直站立,一股鲜血顺着脖颈流下,顿时将他的衣裳浸透,随即黑衣人也拔出刺穿他腹部的长刀,两股鲜血一前一后的溢了出来。
那侍卫脸上露出笑意,一脚将凌岩踹倒在地,数息过后,凌岩终于是死了。
“成了,快走!”
几人点头示意,可以离开。只见一名黑衣人揪起凌岩的尸身,直接朝着茅房甩了过去。
‘哐啷’一声响起,六人随即朝着墙外掠去……
而凌府内,几名守夜侍卫还蹲在角落里啃着烧鸡,全然不知此处发生的一切。
堂屋,凌冥渊笑道:“哎,村夫先生,我去撒泡尿,你先坐着。”
“嗯,去吧!”
凌冥渊已半醉不醉,身子飘飘然的,慢步向茅房走去。
凌冥渊走到茅房前,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顿时感觉不妙,便是猛地冲入茅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岩儿!岩儿……”凌冥渊抱起凌岩踏了出来,借着一旁的灯火,看见凌岩脖颈露出一道长长的刀口,腹部衣裳也有着一道破损,心里突然凉透,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低声悲呜起来。
凌冥渊抱着凌岩的尸身,脑袋贴着他冰凉的脸,两行苦泪滑落而下。
“怪爹……怪爹啊!”凌冥渊悲痛欲绝,认为是自己亲近流风人,惹了众怒才导致如此结果,心里突然追悔莫及。
“岩儿……我的岩儿……”
听到凌冥渊的声音,东隐村夫随即赶来,看见他怀里的凌岩浑身是血,惊问道:“是谁杀的少城主!”
“怎么了?怎么了?”原本已经睡去的冯菲儿闻声而来,看到这一幕,也是满脸惊愕,直接跪倒在凌冥渊身旁,伸出手摸了摸凌岩的脸颊,而后呜呜的哭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