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全勇和翠花异口同声:“不用了。”
“行,就在县城庆祝也行,你们订婚没,肯定没订婚,上次我来县城,山娃还单身。”陈迅说。
翠花见陈迅没认出她来,心中石头落地。
几人开始安排怎么回乡下。
杨梦雪抱着小乖,和保姆坐后排座位,老爸陈大东坐副驾驶。翠花和梁全勇坐下午三点半到乡下的车。
可怜的小乖,明天才满一百天,,已经被父母长途运送。
小家伙吃饱喝足,睡意朦胧。
从县城到家,公路不是太好,陈迅开得不快,依然一个半小时就到家。
舅舅和舅妈两人早已把陈迅家里上上下下打扫得干干净净,把院子里的杂草都清除掉,地上的枇杷树叶也全部清扫干净。还特意喷了好多驱蚊水,怕有蚊子咬小乖。
小乖在车上呼呼大睡,下车后就开始精神,又是叫又是闹,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陈大东下车,赶紧把小乖抱过来,舅妈已经烧了一大盆水。
保姆过去帮忙,把小乖的尿不湿解开,小家伙屁股上全是屎,尿不湿都快溢出了。
保姆用手背放盆里测了水温,提着小乖,杨梦雪用小瓢舀水给小乖冲洗屁股,洗干净之后,再把小家伙扔盆里洗澡。小家伙洗得正欢,马上开始撒尿。
几个大人一阵手忙脚乱,把小孩子从水里捞起来,小家伙还想继续玩,一阵狂哭表示抗议。
陈迅从车里拿出一大堆东西放家里。
舅妈重新换了盆水,小乖在水里个个咯咯的笑,完全忘记十几秒之前他哭得伤心欲绝。
把小家伙洗好,换上干净的小衣服,陈迅抱着小乖,杨梦雪换上运动鞋,提着酒,香烛,纸钱。夫妻两人来到陈迅母亲的坟前。
杨梦雪点上香烛,点上纸钱,抱着小乖,跪下,作揖:“妈,您有孙子了。我带您的孙子小乖来看您了,小乖特别可爱,特别聪明。妈,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小乖一辈子没病没痛,健康成长,保佑陈迅早日康复。”
杨梦雪祈祷完毕,把小乖交给陈迅,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小乖好奇的看着母亲,不哭不闹,小眼睛瞪得圆圆的。
杨梦雪起身,陈迅也去给母亲磕头。
祭拜好之后,陈迅端起酒杯,将酒洒在燃烧着的纸钱上,淡蓝色的火焰冒出,一阵风吹过,灰烬四散飞舞。
“老公,你怎么没给妈说话,你不求妈保佑我们儿子?”杨梦雪问。
陈迅说:“妈不需要我求,妈妈一直都在保佑我呢。我随时都能感觉到妈妈就在我们身边,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陈迅笑了,他知道,病痛再也没法折磨妈妈了,妈妈变成这个世界最基本的组成,变成原子分子,然后重新回到孩子的身边,变成为他遮风挡雨的大树,变成抵挡寒冷的棉衣,变成春日里的风在抚摸,变成床头的挂件,变成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妈妈表面上消失了,其实他无处不在,散落在儿子生活中的角落,妈妈留给他的温暖,一直在心里,从未消失。
陈迅举起小乖的手,给奶奶挥挥手,小乖就笑了。
舅舅和父亲站在远处,看到杨梦雪和陈迅给母亲磕了头,看到小乖给奶奶做了再见,两人什么也没说,没去打扰。
纸钱燃光,陈迅一家三口往家里走,舅舅过来抱小乖:“陈迅,牵着晓雪,城里人没走过山路,容易摔倒。”
陈迅很想说晓雪身手很灵活。
杨梦雪牵着陈迅的手,几人回到家。
陈迅的家是农村最普通的砖房,三层楼,客厅,最上面一层存放各种杂物。
保姆也是农村人,到陈迅家很习惯,好像回到了她熟悉的天地。
“淑兰高考成绩还没下来,我让她明天回来吧,别在学校等什么培训了。”舅妈说。
“不是说要对报考师范院校的面试技巧进行培训吗?”陈迅问。
“我觉得没必要,首先要上录取线,才有机会面试。培训那些面试技巧也没啥用。”
“淑兰报考了什么学校?”陈迅有点好奇。
“魔都师范大学,华东师大,还有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舅舅说。
陈迅以前的房子温馨苑,就靠近魔都师大,如果齐淑兰真的能考上这所大学,还挺不错的。当然,如果能考上华东师大更好。
“厨师约好的晚上五点过来,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菜单已经确定好,主要是酒水。”舅妈说。
陈迅按照3600一座来预订的,酒水都包括进去的。
厨师没来,梁全勇和翠花先到了。
这两人坐的从县城到乡下的公交,每天上午下午各一趟。
梁全勇带着女朋友回乡下的事情,比陈迅要给儿子举办百日宴还吸引人。
梁其俊很快来到陈迅家:“山娃,哪个是你女朋友?”
梁全勇抬头看了看这个所谓的父亲,鼻子哼了一声:“翠花,这是梁叔叔,我邻居。”
翠花脆生生的喊了一声“梁叔叔”,梁其俊脸色通红,想骂人,又怕梁全勇让他更加难堪,只好强行忍住怒气。
“你好,我是梁全勇的爸爸。你叫翠花?山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