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
温灵诏取出别在腰间的针包,放在床上。
床上的人儿不安的乱动着,不知是梦见了什么,额前都渗出许些冷汗。
她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将衣角揉作一团。
温灵诏真气运作,手中的针顺势落在了盛芸芊头顶。
一根,两根……
温灵诏落针的手很稳,一排落下,真气随之灌入。
门外的人焦急的等待着,摘月站在门前张望,看见的只有轮廓不明的两道身影。
转眼便是几个时辰。
屋子里一直没有动静传来,摘月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不是没想过进去,可惜,门从里面被人锁死,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推不开。
“温公子,殿下情况如何了?温公子!”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好在温灵诏胆子不小,若是在此刻中断了真气,必定会生出更大的麻烦。
温灵诏并未分心,目光坚定如初。
“温公子,殿下……”
“闭嘴!”
温灵诏大喝一声。
即便隔着房门,摘月也被那一声喝吓得浑身一颤。
她往后倒退两步,惊魂未定的看着房门。
“摘月,殿下怎么了?她情况可好?”
身后一阵虚弱的声音传来。
司翎渊面色苍
白,得到消息的他匆忙套了身衣服,在旁人的搀扶下,跌撞来了盛芸芊的院子。
按理来说,司翎渊现在应该待在司家。
眼下司家世家之位破碎,沦为平民,可之前的宅院仍在。
出了那档子事儿,即便司翎渊盛芸芊没有和离,他们也不可能再继续相处了。
摘月大步上前,挡在司翎渊跟前,抬手,冷着脸制止他,“驸马不要往前了,殿下无事,此处不是驸马该来的地方。”
“殿下当真无事?我想进去看看。”司翎渊张望着,可房门紧闭,一片寂静,里内是何情况,他并不知情。
“不是奴婢不让驸马进去,而是殿下不愿见到驸马,还望驸马见谅,莫要为难奴婢才是。”摘月丝毫不让。
虽以驸马相称,可她并未将这人当做驸马。
表面功夫做做就是。
眼下横在司翎渊和盛芸芊之间的,不只是立场,更有萧氏的命。
这场乱,终究是将他们二人推向了完全相反的路。
背道而驰,何谈相遇?
司翎渊捕捉到了摘月眼中的神情,他垂在身侧的手稍稍收紧,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驸马是听不懂话吗?”
“怎么说是你的自由,怎么做便是我的事了。”
“驸马莫不是忘了这是什么地方?!”摘月冷哼一声,还未出
声,暗九便出现在她身侧。
暗九大步走到司翎渊身侧,伸手做清,“请吧,驸马。”
“我说了,怎么做是我的事,你们无权干涉我,我和殿下尚未和离,我仍是驸马。”司翎渊脸色不变,仿佛看不见面前的人。
他身姿挺拔,除了脸色略显苍白,看不出有伤在身。
这话的确不错。
他们再不愿,终究只是下人,主人家的事情他们无权干涉。
暗九犹豫的转身,同摘月对视一眼。
摘月眼神一跳,颔首应答:“驸马说的是,如此,我们便不阻拦了,驸马就在此好好等着吧。”
说罢,摘月转身,回到门边站立。
暗九立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司翎渊。
四周的下人被人遣退,只留他们三人,三个人僵持不下,直到深夜。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温灵诏摇摇晃晃的从里走出,若无可扶之处,他兴许会跌在地上。
瞧见门外三个人的情况,温灵诏皱眉,“你怎么跑过来了?”
“温公子!您可算是出来了,殿下情况如何?”
听见声响,摘月赶忙转头,一脸担忧的看着温灵诏。
只见温灵诏摇了摇头,稍稍缓了缓,便抬脚,直接走到了司翎渊跟前,“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应该知道,阿芊现在不想见你。
”
“她如何?可有事?她……”
“这些都与你无关,你走吧。”
温灵诏不耐烦的打断了司翎渊,摆手示意。
若是之前,他还能在旁帮衬,可现在,他真觉得没那个必要。
与其藕断丝连,不如快刀斩乱麻,省的两方痛苦。
“我……”
温灵诏态度的转变让司翎渊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看着面前的人,刚往前一步,温灵诏便伸手将他推回。
两人之间实力悬殊巨大,司翎渊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常人,怎能和跟前的温灵诏相比?
“赶紧把他走!”温灵诏不耐烦的开口。
暗九听此,快步上前,强行带着司翎渊走了。
院门被他反手关上,断了司翎渊仅有的念头。
院里院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院里,摘月褪下脸上冷漠的伪装,焦急的看着温灵诏,“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