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盛芸芊闭着眼睛,倚在马车上阖眸假寐。
周遭一片寂静。
然而让两个话唠坐在一起相顾无言,也实在是有些难为人。
最终,还是温灵诏忍不住了。
他眼珠子转了转,看向盛明珏,“哎,哥哥……”
“谁是你哥哥?”
盛明珏横了他一眼,表情不悦。
若是个女子也就罢了,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看着就矫情,让人忍不住给他一拳。
不过一想到这人是盛芸芊的师兄,武功说不定还在盛芸芊之上,盛明珏顿时就忍了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灵诏笑了笑,看着还是那副不太聪明的样子,随后对盛明珏说道:“你也跟着一起出来,不怕有人抢你皇位啊?”
“你说什么?”
但凡是在宫里长大的人,即便是盛明珏,平日里也是知道谨言慎行的。
像温灵诏这样口无遮拦的人,盛明珏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盛明珏也懒得跟温灵诏说话。
毕竟跟一个傻子解释这些,会显得他也是个傻子。
盛明珏眯着眼对盛芸芊说道:“这就是你师兄?”
脑子不好使的人,何
必往外面带?
“……”盛芸芊深吸一口气说道:“皇兄,你不用理他。”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都挤兑我是不是?”温灵诏不悦的看着两人。
盛芸芊无语半晌,“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她还在想着如今的对策呢,没空跟温灵诏闲磕牙。
温灵诏:“……”
不过温灵诏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他只沉默了片刻的时间,就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盛明珏,笑意盎然的说道:“我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不过你们这趟出来,应该是为了山里的那些兵马吧,这山里的人不少,我来京城迷路的时候就瞧见过了……”
“你说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温灵诏这一番话一出,盛芸芊脸色瞬间就变了。
“怎么了啊?”温灵诏毫不在意,“你想想啊,那么多人,总不可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吧?肯定就是早就在那儿的啊……那些兵马都不是京城人,而是从江南那边过来的。”
“你为什么不早说?”盛芸芊深深的皱着眉头问道。
温灵诏来京城,那应该是上元节前后的事了。
如果他早说,朝廷一早就可以想法子应对,也就不用拖到今日
了。
盛芸芊甚至不敢想象,万一她未曾离京,也没有发现这些兵马,这些兵马是不是迟早要造反?
在京城附近藏兵五万……
若说背后之人没有反心,只要是个人都不会相信。
“你在怪我啊?”温灵诏嘴一撇。
“……”盛芸芊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里的情绪,“我没怪你,只是看你的样子,应该知道的更多。”
温灵诏想了想,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我先前进过那山里,里面有不少兵马,辎重、营帐、兵械……都与一般的军营毫无二致,所以我还以为是你们朝廷的人呢。”
寻常人在山中看见军营,自然不会想到这是居心叵测之辈,藏在军中意图谋反的兵马,只会以为那是朝廷的兵马罢了。
温灵诏似乎是记性不太好的样子,想了许久,才继续说道:“那些人听着都是江南云州那边的口音,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到的京城。”
要知道,清和县距离京城有上千里,那边的人想要到这边来,当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盛芸芊和盛明珏在听到这话之后,脸色却骤然沉了下来。
梁冀不解的看向两人,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盛芸芊没有跟梁冀解释这些,而是深吸一口气,看向了盛明珏。
而在盛明珏的眼中,也有着和盛芸芊一样的神情。
只过了片刻,两人一口同声。
“凌河!”
“什么凌河啊?”温灵诏还是不懂两人的意思。
盛芸芊这回倒是向他解释了一句。
“要想从云州到京城,最快最方便的法子就是走凌河水道,整整五万兵马,必然不可能是走陆路。”
如果是走陆路来的话,这么多人马,根本不可能做到掩人耳目。
虽然温灵诏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但盛芸芊和盛明珏却都知道,从云州到清和县,这一路的官员,还有水道上的一些人,必然也有所掺和。
盛芸芊沉着脸思索着。
她分明记得,前世至少在这个时候,是没有这件事的。
也就是说,这些兵马应该是在她这一世重生之后出现的。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神策营驻扎之地。
因为此行隐秘,所以神策营驻扎兵马的隐藏之地也并不外显。
如果是寻常时候的话,这么多人马到了清河县这种小地方,必然是瞒不住的。
但是在此之前,盛芸芊就已经派血衣
卫,秘密的控制了司如海。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