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温灵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随即又眨了眨眼。
“你说什么?外公要对我下锁魂令?多大仇多大怨啊?”
闻言,黑衣人沉默许久,才看着温灵诏说道:“少主,这并非我等能决定的。”
“行……吧。”
温灵诏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继续问道:“那你告诉我,外公现在在哪儿呢?”
黑衣人再次沉默下来。
“不说?”温灵诏眉梢高高抬起。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温灵诏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骤然闪过一抹冷光。
下一刻,那通身漆黑的弯刀被送入黑衣人的脖颈之中。
鲜血瞬间喷溅而出!
温灵诏抬手抹了一把下巴上的血迹,眼看着那黑衣人缓缓倒下。
他低头看着黑衣人的尸体,眼神也慢慢变得像以往一样无辜。
温灵诏眨了眨眼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随后地上说道:“何必呢?我这辈子最恨别人威胁我。”
然而此时已经没人回答他的话了,温灵诏也只能在原地站了半晌,最终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马车上。
司翎渊从迷蒙中醒过来,稍稍动了动,只觉得意识一阵昏沉。
思索了半晌之后
,他才想起来,在他昏迷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盛芸芊……竟然给他灌药!
司翎渊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坐起身来,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暗九。
盛芸芊身边的人,他自然也是认识的。
“清和县……”司翎渊想了想,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暗九看着司翎渊,稍稍犹豫了片刻,只淡淡的说道:“殿下吩咐,此事不得透露。”
司翎渊笑了笑,说道:“与萧家有关,是么?”
虽说他的确不是司家的继承人,可他总不至于连司家有什么动静都不知道。
无论怎么想,唯一有可能会出事的,就只能是萧家了。
想到这里,司翎渊面上的表情便沉了下去。
他隐约觉得,能让盛芸芊做事都如此不顾后果……清和县中,必然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暗九看了司翎渊一眼,没有说话。
即便盛芸芊先前已经说了,只要是司翎渊在路上醒来,他便可以继续给司翎渊灌药。
但实际上,暗九是没这个胆子的。
人都有私心,血衣卫自然也不例外。
这回将司翎渊得罪死了,那日后还怎
么见面。
过了不知道多久,暗九低着头,缓缓说道:“司大人,殿下这是认真了,如果司大人要违逆殿下的意思,恐怕殿下当真会动怒。”
此时暗九口中所说的“动怒”两个字,自然不仅仅只是生气而已。
盛芸芊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如果因为司翎渊一个人而搞砸了,以盛芸芊的脾气,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司翎渊低垂着眉眼,没有说话。
他现在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在思索这些事的时候也是艰难。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对暗九说道:“我知道了。”
暗九恭敬的颔首,“司大人知道就好。”
司翎渊靠在马车的车壁上,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旁边的矮案上,神情莫测。
而此时,皇宫里。
皇后跪在佛堂前,手里握着一串佛珠,一边默念着佛经,一边一粒一粒的扣着佛珠。
因为四公主和梁允儿的事,皇后的禁足还未解。
在这几日的时间里,她多数时候都跪在佛堂里念经。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模样寻常的小宫女匆匆走进来,跪在皇后身边,低声说道:“娘娘,靖王离京了。”
闻言,皇后扣动佛珠的动作一顿,瞬间睁开了眼睛。
但皇后面上的神情依旧沉着,声音冷淡的问道:“去哪儿了?”
那小宫女眼睛里带着些惊慌,神情变了又变。
“怎么?”皇后转过了头来。
“没……没说……”那小宫女颤巍巍的说道。
此言一出,皇后眉头深深皱起,“什么叫没说?他一个亲王,无缘无故,怎能离京?”
盛元律令,藩王无诏不得离开封地,京中还未就藩的亲王皇子无诏也不能离京。
若是盛明珏无缘无故私自离京,那便是大罪。
盛明珏要出城,必然要有些名目才是。
“陛下那边是以什么由头让靖王离京的?”
“回禀娘娘,陛下真没说……”小宫女颤颤巍巍的说道:“不过奴婢在宫里打听了,他们都说……都说……”
“说什么?”
看着这小宫女犹犹豫豫的样子,皇后面上便多出了几分不耐和烦躁。
梁允儿一死,她宫里得力的那些人,乃至于包括东柳在内,全都被皇帝陛下下令生生打死了,如今彰德殿里也没个得用的人。
小宫女连忙说道:“据说是陛下担心长公主殿下的安危,所以特意让靖王殿下去送长公主殿下一程。”
“哈……让靖王去送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