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芸芙看着盛芸芊的神情阴晴不定,于是便笑了笑,对盛芸芊说道:“我这话说的急,还忘了恭贺皇姐有孕之喜,方才只说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反倒是惹得皇姐忧心了。”
闻言,盛芸芊也笑了,也不再多说方才那些事。
“这好事倒是都赶到一起去了,你先前才刚刚查出有孕,如今又轮到我了,咱们姐妹俩的孩子应当是一般大的。”
盛芸芙用帕子掩着嘴角,轻轻的笑,“皇姐与司三的孩子,必定不凡,将来孩子出生玩在一处,也不枉咱们姐妹一场。”
其实在来的时候,盛芸芙是想要与盛芸芊说定,要结一个儿女亲家的。
毕竟不管是盛芸芊还是司翎渊,都是精才绝艳之人,他们俩将来的孩子,不用想便知道是人中龙凤。
但此时见到了盛芸芊,她也就将心思收回来了。
凡事都有个度,盛芸芊已经帮她足够多了,她不应该再去强求这些。
人心一旦升起贪婪来,那便是永无止境,自掘坟墓。
盛芸芙走了之后,盛芸芊心里就一直想着这事儿。
如今在她身边,唯一能商量的也就是司翎渊了。
可是偏偏司翎渊是世家那边的人,也
未必就会与她同心同德。
在这繁华京城之中,举目望去,她真正能够信任的,也就只有自己罢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私心,盛芸芊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这私心不在一处,那便难以信赖。
一直到晚间,盛芸芊心里都在想着此事。
司翎渊从行刑部衙门回来,在前院里没见到盛芸芊,就去了卧房里。
果不其然,盛芸芊此时正窝在床上,神情倦倦,一言不发。
“殿下在想什么?”
司翎渊走过去,随意的将身上的薄披风脱下来搭在屏风上,看了盛芸芊一眼,说道:“如今天已经转暖了,殿下还是多出去走动走动为好。”
听到这话,盛芸芊倒是抬起了眼帘来,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说道:“司翎渊,你知道宣武将军的事吗?”
“宣武将军?”
司翎渊先是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才说道:“我今日在衙门里倒是听说了一些,据说是陛下有意将嘉元公主许配给宣武将军做继室。”
这话刚说完,盛芸芊便冷笑了一声,“这哪里是父皇的意思?分明就是中宫娘娘的意思!”
闻言,司翎渊疑惑的看着盛芸芊,“不是陛下的意思么?
”
盛芸芊瞬间僵住,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只要是皇帝陛下没反对的事,多半就是皇帝陛下默许了的。
对此,盛芸芊心里也觉得不解。
且不说四公主今年才只有十四岁,用不着这么着急成婚,就只说那宣武将军的身份,再加上对方的年纪都已经能当四公主的父亲了,怎么能把四公主嫁给那样的人?!
当然了,盛芸芊之所以想这些,也并非是为了四公主。
毕竟她和四公主没什么情分,年纪相差好几岁,也相处不到一起去。
真正让盛芸芊心生忧虑的,是神策营!
京城之中的兵马,除了内城的御林军和京畿守备军之外,就只有城外的神策营和神武营了。
神策营和神武营的人马加起来,有将近十万人。
这些人马,是任何人都不能动的,皇帝陛下也不会允许旁人心生觊觎。
“父皇他……到底想做什么?”盛芸芊深深的皱着眉头。
司翎渊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盛芸芊的发顶,低声说道:“殿下何必如此忧虑?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陛下总归是对殿下多有打算的,殿下即便是信不过旁人,难道还信
不过陛下吗?”
这一句话,便让盛芸芊安静了下来。
是啊……
父皇已经为她打算好了一切,前世她就是因为未曾听父皇的话,才落得那般下场的。
父皇已经猜到了一切,甚至是猜到了太子登基之后会对她下手,所以给她准备了足以自保的封地和兵马。
如果前世她听了父皇的话,即便是日子过得不甚顺遂,也总不至于一杯毒酒归了西。
想到这里,盛芸芊按了按微痛的太阳穴,“本宫明日进宫一趟问问吧,若是父皇另有打算,本宫心里也总归是能有个底。”
其实有一句话,司翎渊是真的说中了的,盛芸芊在很多时候,的确是不信任皇帝陛下。
父皇不仅仅只是她一个人的父皇,父皇的儿女有很多,她只不过是沾了自己那位过世母妃的光而已。
更何况父皇还是一国之君!
帝王的宠爱,里面总会带着几分虚假。
便是父皇对她已经是极尽所能了,可若是这些宠爱都是真的……
母妃又怎么会死?
母妃又怎么会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她尚且能够得知母妃真正的死因,难道父皇就不知道吗?
就因为这
一点,盛芸芊心里对皇帝陛下,总是有那么几分隔阂的。
司翎渊知道自己此时说话,盛芸芊是听不进去的,于是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