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出来,温灵诏便一眼看到了盛芸芊身旁的人,眨了眨眼睛。
“这谁啊?”
“……”盛芸芊深吸一口气,侧首对皇帝陛下说道:“父皇恕罪,此人是儿臣师门的师兄,因在京中无处可去,便暂居在儿臣府中。他在江湖惯了,没见过几分世面,还请父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盛芸芊瞪了温灵诏一眼,示意他向皇帝陛下请罪。
谁知道温灵诏这样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此时却是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回神。
只是他一句话都没说,转头就跑。
“站住!”
盛芸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一把拽住了他的后衣领。
“你跑什么啊?”盛芸芊回头看了一眼皇帝陛下面上的神色,见皇帝陛下皱着眉头,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里。
父皇即便是微服出宫,那也是当今的皇帝!
岂能容得这般无礼?
盛芸芊本来以为这人是又犯了什么病,皱着眉头刚要说话。
谁知道,她一眼就对上了温灵诏那冷厉的眼神。
在盛芸芊的心里,温灵诏一直都是一个不怎么聪明的人。
除了武功高绝之外,那点心智可谓是一言难尽。
但此
时此刻,温灵诏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神平静,其中又蕴含着汹涌波涛。
这是……温灵诏?
过了不知道多久,温灵诏才轻飘飘的开口。
“原来是皇帝陛下……”
话说到一半,他拱着手,对皇帝陛下作揖行礼。
“草民参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看似恭敬,那话里,却怎么听都是一片嘲讽之意。
盛芸芊觉得他难以理喻,便不悦的说道:“你在犯什么病?”
而温灵诏却是一反常态的说道:“既然皇帝陛下和长公主殿下有话要说,那草民就先告退了。”
“你……”
“慢着!”
盛芸芊刚要开口,就被皇帝陛下打断了。
温灵诏走出一步去,随即顿住了脚步。
皇帝陛下皱着眉看他一眼,突然说道:“你把面具摘下来。”
话音一落,盛芸芊禁不住一惊。
盛芸芊从一开始就猜到,温灵诏的脸大概是有什么特殊之处,这才戴着面具。
但这毕竟是温灵诏自己的事,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父皇为何要管这些?
此时皇帝陛下面上神情,也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盛芸芊打心底里
觉得怪异。
温灵诏……身上究竟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才会让父皇都心生好奇?
“父皇……”盛芸芊正要开口打圆场。
谁知道温灵诏却轻哼一声,说道:“您这盛元皇帝,原来还能管得着人家戴面具啊?我戴不戴面具,关你屁事?”
盛芸芊:“……”
在这一瞬间,盛芸芊只感觉自己头都要炸开了。
温灵诏是不想活了吧?
非要没事找事?!
盛芸芊是真的觉得温灵诏已经疯了,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谁知道皇帝陛下却并没有要动怒的意思,而是语气深沉的问道:“温彻是你什么人?”
听到温彻这个名字,盛芸芊年禁不住回头看了皇帝陛下一眼。
温彻,是她师父的名字。
只不过师父退隐多年,一般江湖上的人,也就只知道他九阳剑的称号。
温灵诏不以为然,不咸不淡的说道:“刚刚这丫头片子不是跟您说了么?我是她师兄,温彻当然是我师父。”
“为何遮着脸?”皇帝陛下再次问道。
温灵诏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说道:“本公子丰神俊秀、玉树临风,若是把不把脸遮住,万一有贼人见色起意,对本公子起
了歹心怎么办?”
盛芸芊:“……”
说真的,认识温灵诏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嘴皮子这么利落。
但温灵诏本身并不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因此盛芸芊看他的样子,总觉得另有隐情。
谁知皇帝陛下听了这话之后,非但不生气,反而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你说你是沁元的师兄,你叫什么名字?”
温灵诏十分自然的说道:“我不告诉你,你能怎样啊?”
盛芸芊:“……”
如果不是皇帝陛下在这里的话,盛芸芊真的想把温灵诏的脑壳敲开,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一堆什么东西。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陛下竟是说道:“年轻人有几分性子是好事。”
盛芸芊:“……好事?”
父皇怕不是也疯了吧?
不过皇帝陛下明显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对盛芸芊说道:“现在时候不早了,朕该交代的也都交代完了,就先回宫了,等你在京中安顿好了,就启程去封地吧,正好那边有案子未曾了结,让司三跟你一块儿去。”
盛芸芊因为刚刚温灵诏的行径,多少有些胆战心惊的,此时自然是不敢辩驳,低头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