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皇帝陛下当即看了她一眼。
盛芸芊无奈的解释道:“父皇,儿臣在进宫路上,便问过三皇兄了,此事不是三皇兄做得,也不是儿臣做得。”
方才就连盛芸芊自己都怀疑盛明珏,她自然能猜得出来皇帝陛下心里都在想什么。
只是想来大家都不是傻子,盛明珏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皇帝陛下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深吸一口气说道:“此事能查便查,若是差不清楚的话,就办沈家!当真以为皇室的颜面能任由他们踩踏不成!”
盛芸芊连忙应声,“是,父皇。”
“还有沈七,如今是在血衣卫大牢里吧?”
“是。”
皇帝陛下说道:“他敢做这样的事,想必胆子大的很,让血衣卫的人多教教他什么是规矩,不残不死就成。”
这句话正中盛芸芊下怀,“是,父皇,儿臣遵命!”
而此时,司翎渊在司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他才刚想方设法将萧云弗从刑部大牢里捞出来了,如今沈七又进了血衣卫大牢。
一时之间,司翎渊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
司家家主司鹏举看着司翎渊,“渊儿,此事若是不管的
话,恐怕沈家就没了!”
当初五公主的死,虽然与萧云弗有关系,但里面终归是有蹊跷。
而且萧家再怎么样,也有个皇后在宫里撑着,与皇家有牵扯的事,终归还有几分缓和的余地。
可沈家就不一样了,这次的事,是血衣卫在办的。
要知道,一旦哪个案子是血衣卫去办的,那犯案之人,也就当真离死不远了。
更何况二公主也不是那个无足轻重的五公主,三皇子和长公主又摆明了要管到底……
司翎渊垂着眼睛,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渊儿?”司鹏举见司翎渊不说话,不由得有些不悦,“你是怎么想的?”
闻言,司翎渊直接说道:“管不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司鹏举怒道:“你外公为了你能坐上尚书之位,这才致仕,沈家与萧家相交甚密,只怕一会儿萧家的人就要登门了!”
其实就算同位四大世家,两家还是姻亲关系,司家和萧家的立场,也是有所不同的。
司家是外臣,而萧家是外戚,所以其实司家没有必要万事冲在嘴前头。
总归就算是太子登基了,最大的好处也是萧家的。
可在
此之前,萧浱风为了司翎渊而致仕,诚意已经摆在这里了,司家无论如何都不能不领情。
如果沈家的事没人管的话,沈家说不定当真要大难临头。
司翎渊淡淡的说道:“父亲,长公主向来帮亲不帮理,更何况此事原本就是沈家有错在先,她与二公主私交甚密,此事绝不会罢休。”
“你!”司鹏举怒瞪着司翎渊,“你心里便只有长公主,全然忘了你自己姓什么了?!”
闻言,司翎渊随意的笑了笑,说道:“父亲,我的意思是,保不住沈七。”
“你……什么意思?”
“沈七虽然保不住,可未必不能保住沈家。”
他很清楚盛芸芊的性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让沈墨池全须全尾的从血衣卫大牢里出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沈墨池最大的错处,并不是纳妾,或是设计陷害二公主,而是他打了皇家的脸面,更打了皇帝陛下的脸面。
去年,沈墨池便已经闹过类似的事,那侍女被二公主命人打死了,此事还闹到了宫里去了。
皇帝陛下明面上将二公主训斥可一顿,可实际上却已经对沈家非常不满了。
沈家娶了公主,却又没有在面对公主的时
候,将自己摆在合适的位置上,也活该会有今日。
司鹏举紧紧的皱着眉头,说道:“沈七那孩子终归也是沈家嫡出的幼子,沈家未必能咽的下这口气。”
更何况,二公主在夫家嚣张跋扈是事实,成婚两年,都未曾为沈七生下个孩子,反而是挟制丈夫不许纳妾。
这也就算了,府中侍女有了身孕,她就算是不满,最多留子去母,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抱到自己跟前养着也就罢了,可二公主却生生将人给打死了。
此事说到底,也是二公主有错在先。
司翎渊是什么人?
不用瞧,他也知道自己这位父亲是怎么想的了。
因此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父亲,您想错了。”
“什么意思?”
司翎渊说道:“陛下是君,我等是臣,当初大姐下嫁礼部员外郎,成婚三年无所出,她夫家要纳妾,这事儿闹出来的时候,父亲不也是为大姐说话的么?”
萧氏一辈子就只生了两个儿子,因此司家长房并没有嫡出的小姐。
当年科举之时,司家为了笼络那些新科进士,曾经将庶长小姐下嫁探花郎。
但司家大小姐婚后与夫家不睦,还闹出了不小的
事情来,最后都被司家平息下去了。
闻言,司鹏举当即眼睛一瞪,说道:“这怎么能一样?你大姐当年那是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