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
盛芸芊此时说起来,还觉得有些来气,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人脑子就是有病!半夜三更闯进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京城的城门给夹过了……”
说到这里,盛芸芊又好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突然说道:“司翎渊,你要是觉得看不过去的话,就回司家住吧。”
“什么?”
司翎渊顿时皱起了眉头,“殿下为了他,要赶我走么?”
盛芸芊:“……不是,本宫就是想着……怕你嫌弃,刚刚那人又像是有病一样,要是不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话,本宫担心他会闯出祸来,他身上有师父的信物……万一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本宫与师父那边也没法交代。”
她当然不是为了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而将司翎渊赶走。
她只是想着司翎渊的出身,怕温灵诏碍了他的眼罢了。
司家那是什么样的家族?
那是钟鸣鼎食,世代簪缨的世家门阀,司翎渊身为司家嫡子,自幼便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一行一动,皆是礼法。
这样的人,只怕是司翎渊这种矜贵的世家子弟从来没见过的。
司翎渊住在公主府,万一与温灵诏有个磕磕碰碰的……以温
灵诏的武功,只怕还是大麻烦。
“无妨。”
司翎渊听了盛芸芊的解释之后,才低声笑了笑,无奈的说道:“殿下都能忍,我为什么不能忍?”
“那行吧。”盛芸芊也不再迟疑,想了想之后说道:“暗九和暗十三在本宫身边,一直都是得用的,要不然让他们跟着你?”
司翎渊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若是我身边缺人的话,可以从司家召。”
在司家那样的世家之中,自然也是豢养了不少暗卫一类的人物。
盛芸芊没有多想,“行,你什么时候从司家召人的时候,跟本宫说一声,府里不少血衣卫,本宫打声招呼。”
“好。”
翌日一早,盛芸芊便去了血衣卫,司翎渊正好上朝回来。
他前几日将刑部交接的事都了结了,这几日便难得躲懒,下朝之后,去刑部衙门点个卯便回来了。
谁知刚回公主府,司翎渊便一下子撞上了温灵诏。
他只微微颔首,一句话都没多说,抬脚便走。
“哎……你给我站住!”
闻言,司翎渊微微蹙着眉头停了下来。
温灵诏连忙走过去,上上下下的将司翎渊打量了一番,突然问道:“我是不是在
哪里见过你?”
“……”司翎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沉默了好半晌才说道:“幽州,郑燮。”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他也不想去探究。
毕竟这人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幽州……”
温灵诏抓了抓头发,眼神苦恼的想了半天。
突然之间,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来一样,眼睛猛然亮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
“不然呢?”司翎渊淡淡的看着他,“司某以为,阁下是专门为了司某……或者是殿下而去的。”
这人接连两次出现,绝不是巧合!
如今看来,恐怕是为了盛芸芊……
“当然是为了那死丫头片子!”
温灵诏轻哼一声,想也不想的便说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啊?多大的脸啊,敢说这话?”
即便是温灵诏说话如此不客气,司翎渊也没有要动怒的意思,“不知阁下来京,究竟是意欲何为?”
“无他,就是看看我这……师妹过的好不好。”温灵诏理所当然的说道。
司翎渊说道:“她是公主。”
仅仅四个字,就已经回答了温灵诏的问题。
盛芸芊
是公主,深受陛下宠爱,从她一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要过得比这世间绝大多数的人要好了。
即便是有不如意的事情,可是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里能好事占尽呢?
“嗯……好像也是。”
温灵诏看着这恢宏雅致的公主府,先是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后猛地回过神来。
“你说的这样好听!但她还不是嫁给你了?!”
“我怎么了?”司翎渊听着温灵诏这没由来的一句话,愣了一下。
温灵诏盯着司翎渊看了半晌,“你这人面相不好。”
司翎渊:“……”
“我观你的面相,应当是天性寡情多谋之人,不适合她。”
一句话,让司翎渊再次沉默了。
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对温灵诏说道:“天性寡情?那你怎知我对她就是无情呢?”
“哼,我就是知道!”
温灵诏意味不明的说了这么一句,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说道:“不过你们俩都差不多,像你们这种人,永远不会把另外一个人看做是作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他说的这句话似乎是十分的朴实,但却一点错都没有。
不管是对于盛芸芊来说,还是对于司翎渊
来说,丈夫永远都只是丈夫,妻子都永远只是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