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芸芊紧紧的皱着眉头,打心底里觉得有几分不悦。
“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她还活着的时候,若是司翎渊对她有半分上心,她也不至于如此含恨而终。
如今她都已经死了,他对她反倒是多出几分情意来。
这算什么?
前世她那整整五年的时间,难道都活成了一个笑话不成?
还是说,司翎渊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良心的,在她死之后,男主还知道自欺欺人,去做这些无用功?
盛芸芊深深的看着司翎渊,却见司翎渊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见此情形,盛芸芊打心底里怒气上来了,就不肯再放过。
她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司翎渊,眼神里含着一种极为深切的恨意。
她憋的时间太久了。
重生之后,其实盛芸芊也想去恨他,但是在看着一无所知的司翎渊之后,盛芸芊却是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去恨他。
她一生享受过世间最极致的富贵,也曾从高处跌落泥潭。
如果没有司翎渊这个人的话,她一辈子都折在司翎渊身上了……
盛芸芊深吸一口气说道:“沁元公主生前未曾享受过你丁点的爱重,如今人都死了……她都已经死了,你
做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句话一出,司翎渊眯起眼睛来看向盛芸芊,突然淡淡的说道:“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你!”
盛芸芊被这一句话给噎的死死的,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司翎渊随意的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难得是一副闲适模样,轻轻笑着说道:“这样不是挺好的么?”
“好……好个屁!”盛芸芊狠狠的骂了一声,瞪着司翎渊说道:“今日怎么不冻死你?!”
说完,盛芸芊就直接下了床,吹熄了蜡烛,径直躺在外间的软榻上。
其实盛芸芊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关于奢侈享受的人。
许多东西对她来说,其实都是可有可无的。
她可以是公主,高高在上身份贵重。
但如果这个身份没有,盛芸芊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唯一不能适应的,也不过就是从前她是一个有脾气的人。
许多事,她从前的身份做来似乎是没什么,可若是一个寻常丫鬟还有这些脾气,就很说不过去了。
在寂静的夜里,盛芸芊和司翎渊之间就隔着一道屏风,甚至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盛芸芊很深切的知道,司翎渊并没有睡着。
过
了不知道多久,司翎渊才突然开口,“你是不是挺恨我的?”
“什么?”盛芸芊瞬间皱起眉头来。
她一时之间甚至有些不清楚,司翎渊这句话究竟是对真正的她说的,还是对苏芊芊说的。
在权衡一番之后,盛芸芊语气里满是虚假的说道:“我恨你什么?不过萍水相逢罢了,你是主子我是奴婢,你抬举我,我又凭什么恨你呢?”
不知为何,在盛芸芊这句话说完之后,她突然听到了司翎渊一道非常轻微的嗤笑声。
不过转瞬即逝,很快便归于一片沉静。
就在盛芸芊以为司翎渊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司翎渊突然叹息了一声,说道:“快天亮了,睡吧。”
盛芸芊撇了撇嘴,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折腾到这大半夜,好端端的非要去喝酒,将自己喝的不省人事不说,还睡在外面差点冻死,这也就罢了,分明是你自己的过失,却还要连累旁人……”
若是一般的丫鬟,即便是被自个儿主子连累,也必然不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可若是盛芸芊能改自己的脾气的话,她也就不是盛芸芊了。
司翎渊听了这话之后非但没有发怒,反而是轻
轻的笑了一声,说道:“是我的过失,让你受牵连了。”
“知道就好。”
听着司翎渊这么顺滑的话,盛芸芊反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气闷的睡了过去。
等第二日盛芸芊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
她本就半夜折腾了一通,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本也不是个身体十分好的姑娘,因此盛芸芊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便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
而此时司翎渊却早就已经醒了,那个叫凌云的女侍卫正在服侍司翎渊用药。
她坐在司翎渊床边,语气里有些不悦的说道:“大人,那个苏芊芊根本就不是沁元长公主,她不过就是与长公主生的有几分相似罢了,大人您又何必如此抬举她?她一个身份低微的下人,如今这副脾气,简直是比公主殿下还在世的时候脾气都要大。”
凌云说这话,自以为是忠言逆耳,谁知道司翎渊听了之后,却只是淡淡的说道:“今日便罢了,日后这些话你不许再说。”
“大人!”
凌云彻底急了,看着司翎渊说道:“当日是长阳郡主偷换了您给长公主殿下安排的药,如今长公主殿下已经死了,那长阳郡主也得了报
应,您应该放下了!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若是在天有灵的话,想必也是不愿见您如此的……”
“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