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盛芸芙向她带来的丫鬟摆了摆手,说道:“你这里没什么好茶,正巧我给你带了一点,是今年父皇赏下来的贡茶,我一直没舍得喝,特意带了来给你。”
盛芸芊:“……”
好家伙!
果然是牛人啊!
京城之中当真是卧虎藏龙!
接下来的一个半时辰里,盛芸芊就一直在听着盛芸蓉向盛芸芙大倒苦水。
从太子府里有几个妾室,说到了北戎皇室之中的一些不堪,从她这些年所受的苦,到北戎皇帝有二十多个儿子,简直把能说的都说了。
盛芸芊直到此时,才算是明白盛芸芙的真正意图。
盛芸芙和盛芸蓉紧挨着坐在一起,盛芸芙握着女儿的手说道:“庆元,咱们姐妹俩有缘分,虽说我比你年长了两岁,但咱们恰巧都是生在芙蓉花开的季节,所以才得了这样的名字,这么多姐妹之中,不就只有咱们俩了……”
盛芸芊:“……”
她发誓,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从前在闺中的时候,她都没听盛芸芙提起过这一茬来。
但现在显然是没有盛芸芊说话的余地。
这姐妹俩就好像是完全把盛芸芊给忘记了
一样,一直在自顾自的说话。
盛芸蓉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抹着眼泪。
“我知道的……二姐,我知道的,我都明白……我先前不应该误会你……”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盛芸芙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亲姐妹之间,还要忌讳这些吗?我就是盼着你能过的好一些罢了,只是我这个人不会说话,嘴也笨,才总让人觉得嫌恶,其实吧……我自个儿心里也是清楚的……”
“不……二姐,你是最好的人,我最是明白你的!”盛芸蓉连忙说道。
“盛芸芊:“……”
你明白个屁啊!
在皇室里,但凡是能在人前混个体面的,哪个不是生了七八个心眼?
平日里兄弟姐妹之间不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来这么多善心?
不过现在挨坑的也不是她,她今日不过就是个陪衬罢了,也用不着她说话。
一直到天都快黑了,盛芸芊和盛芸芙才总算是从驿馆里出来。
才刚出门,盛芸芙就掏出帕子来擦了擦自己的手,冷着脸说了一声晦气。
盛芸芊偏过头去看她,扬眉,“你倒是好手段。”
比起高高在上的施
恩者,一般人其实更喜欢欠了自己人情的人。
刚开始盛芸芊还不清楚盛芸芙到底想要做什么,可现在也算是想明白了。
盛芸芙先是见面就得罪了盛芸蓉,然后再把当年的那些陈年旧事倒出来,让盛芸蓉将仇恨转移到了朱贤妃身上,自己再趁机一诉衷情。
而盛芸蓉偏偏就是个不怎么聪明的愚笨人,就这么被盛芸芙给套了进去。
现在盛芸芙想问的应该都问出来了。
盛芸芙将擦过手的帕子随手扔给了身后的下人,淡淡的笑着说道:“你知道之前你在洗尘宴上掐死的那个侧妃是谁吗?”
“能是谁?不是说一般北戎贵族的妾室都是女奴吗?”
“不是。”盛芸芙摇了摇头说道:“那个赫兰,是北戎名将赫连鹏的义女,在太子府的地位绝不同于一般的妾室,甚至看北戎皇室的意思,应该是想要等那赫兰生下子嗣之后,便立为世子的。”
盛芸芊听到这话之后,当场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怎么是赫连鹏的义女?她的父母家世呢?”
一般来说,在介绍一个人的时候,多数都是谁的女儿,后面再加上谁的义女。
盛芸芊几乎是没有
听过,介绍一个人的身份时,是直接介绍她义父是谁的。
这样介绍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个孤儿,身世不详,要么就是父母身份及其低贱,不好说出来。
“谁知道呢?”盛芸芙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反正现在人也死了,用不着追究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盛芸芙才又继续说道:“刚刚我从盛芸蓉那里打听到,北戎皇室似乎并不重视耶律贺这个太子,北戎皇子众多,而且老皇帝身体不怎么好了,如今耶律贺只有一个赫连鹏支持,但赫连鹏年事已高,而且孤身一人无子无女,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争呢。”
盛芸芊皱着眉头,安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之后,盛芸芊突然抬头说道:“北境恐怕不会安稳了。”
“嗯?”
盛芸芊开口说道:“北戎皇子之间夺嫡之战一触即发,那北戎老皇帝要是个聪明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多半都会祸水东引。”
盛芸芙不解的看着盛芸芊,“祸水东引?什么意思?”
盛芸芊说道:“北戎皇子之间不和,若是在此时对我盛元边境用兵的话,谁还会继续将心思放在争权逐利上?就算是
有,多半也是想要借着打仗的名义来立功,好巩固自己的地位,尤其是北戎民风彪悍,向来崇尚强者。”
此时盛芸芊说的话,或许一般人会觉得很荒谬。
毕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