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盛芸芊给自己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让采星去找了司翎渊。
过了足足一个半时辰,司翎渊才赶来。
书房里,司翎渊看着盛芸芊说道:“不知长公主殿下召臣前来,是所为何事?”
盛芸芊因为他这阴阳怪气的话愣了一下,随即眯起眼来说道:“你这阴阳怪气的话,说给谁听呢?”
寻常时候也没见司翎渊这般有礼的跟她说话,虽说司翎渊脸上并无什么嘲讽的表情,可是盛芸芊就是觉得他说话颇有些不对劲。
司翎渊:“……”
而司翎渊也是满脸不解,“阴阳怪气?”
盛芸芊黑着脸说道:“本宫找你过来,你让本宫等了一个半时辰,一来就说这种话,不是阴阳怪气是什么?”
“……”司翎渊看着盛芸芊好半晌,最终才无奈的说道:“殿下,今日南诏和北戎的使臣都到了,微臣去迎接安置两国使臣了,实在是事忙,所以怠慢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南诏和北戎使臣同时到了?”
盛芸芊面上疑惑,直接忽略了刚刚的话题。
按理来说,这两国使臣,一个是从北边来的,一个是从南边来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同
行,怎么会这么巧,就同时到了。
要知道,东苑太子可是半个月之前就来了。
司翎渊点了点头说道:“都是今日到的,但不是同时到,前后差了两个时辰,方才我刚刚送北戎使臣去驿馆。”
“为什么是你去送?”盛芸芊不由得问道:“这不应该是礼部的差事么?”
司翎渊解释道:“礼部还要筹备陛下的万寿节,腾不出人手来。”
盛芸芊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却也没有细想。
毕竟司翎渊虽然是大理寺卿,但皇帝陛下一向都是喜欢将手里乱七八糟的杂活交给司翎渊去办。
对于皇帝陛下来说,司翎渊就是一块砖,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
司翎渊看着盛芸芊,又重新问了一遍,“不知殿下召臣前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盛芸芊稍稍犹疑片刻。
“今儿早上朝中官员的变动,本宫已经听说了,谢宏升任右相,大哥坐上了兵部尚书的位置……你离升迁不远了,你最好还是早做打算。”
如今朝中官员变动,可不仅仅只是这几个人都升了个位置而已,再往下还牵扯着不少官员升迁。
就比如说兵部尚书坐上了右相的位置,而原
本的右相姜泽远则是升任文渊阁大学士兼太子太保。
可文渊阁大学士和太子太保虽说都是文官的最高官职,像姜泽远这种年过七十的老臣,能做到这样的位置,可谓是善始善终了。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虚衔,哪有堂堂丞相手握实权来的舒服?
所以为了补偿姜家,皇帝陛下必然会提拔姜家的子孙。
而司翎渊这个大理寺卿的位置,多半也要空出来了。
“多谢殿下提醒,司某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盛芸芊没好气的骂道。
司翎渊:“……”
盛芸芊深吸一口气说道:“你知不知道父皇会把你派去哪里?”
原本盛芸芊以为司翎渊对这件事还一无所知呢,所以特意开口提醒。
但是谁知道,司翎渊语气淡淡的回答道:“大抵是幽州吧。”
“你……你知道啊?”盛芸芊瞬间就愣住了。
司翎渊说道:“大理寺卿已经是从三品的官职,若要再升,必然就是外放了,陛下一早便提过幽州始终是心腹大患。”
幽州是雍王的封地,早些年间先皇还在世的时候,雍王曾与当今陛下夺位,后来落败之后被封在了边关荒凉之地。
这些年
幽州从未有过什么动静,但是如今很显然,雍王想要起兵造反,而皇帝陛下也想要趁机削藩。
瞧着司翎渊一脸淡然的神情,盛芸芊反而是忍不住笑了。
“不是……司翎渊,你到底知不知道,雍王有谋反之心,你若是去幽州,说不定一只脚才刚踏进幽州的地盘,你人头就落地了?”
前朝之乱,皆因诸子夺嫡。
所以高祖皇帝在开国之际,便立下了太子坐镇京城、藩王戍守边土的规矩。
不只是幽州的雍王,只要是顺利活下来的藩王,都在边关有自己的封地。
但封地的治理却并不是藩王一个人说了算的,朝廷在藩王的封地一般都有地方官。
这些地方官在藩王眼里,无疑就是一颗碍眼的钉子。
他们要么为藩王做事,要么就算是死在了封地,天高皇帝远的也没人可管。
以如今幽州的势头,司翎渊去了岂不是九死一生?
“知道。”司翎渊点了一下头,说道。
盛芸芊:“……”
盛芸芊第一次觉得司翎渊这个人这么不可理喻。
明明知道是九死一生,他就一点都不害怕么?
想了许久,盛芸芊眯着眼睛说道:“司翎渊,你若是不
想去,本宫可以给你出个主意……”
“不必劳烦殿下了。”司翎渊直接打断了盛芸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