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芸芊:“……”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堂堂镇国大将军,盛芸芊几乎都要以为沈书筠真是个傻子呢。
不过现在看沈书筠的遭遇,盛芸芊真的有理由相信眼前这个人是真傻。
甚至如果沈书筠从一开始就是在京城之中的话,或许他根本做不到什么镇国大将军的位置。
“行了。”盛芸芊也不知道应该跟他生活什么,所以直接摆了摆手,说道:“摘月,你去让墨梅和回雪给沈将军腾个院子出来,公主府地方大,没事少让他在本宫面前晃悠,省得又让什么人知道了,跑到本宫面前说三道四。”
摘月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沈书筠却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盛芸芊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脸色登时就黑了黑,指了指摘月说道:“沈将军,您还愣着干嘛呢?都这么晚了,就算是你不休息,别人也总还是要休息的,您还是先去歇着吧!”
这人真的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也难怪前世是那样的下场。
“啊?哦……”沈书筠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连忙点了点头,“臣这就去,今日多谢长公主殿下大恩。”
看着沈书筠离去的背影
,盛芸芊深深的怀疑,西北那群人之所以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就是欺负西北军的主帅是个老实人!
当天夜里,盛芸芊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能想起前世的种种来。
现如今重生回来,或许是因为司翎渊前世最后的那一杯毒酒的缘故,盛芸芊如今并不认为自己对司翎渊有多深的感情,甚至是连太深的恨意都没有,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爱过他一样。
前世的一幕幕在眼前划过,呈现在盛芸芊面前的,仿佛是旁人演的皮影戏。
而有的时候,盛芸芊更觉得前世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没有爱过司翎渊,也没有被人陷害,更加没有被司翎渊一杯毒酒害死。
不然的话,她为什么会对司翎渊这么淡漠呢?
有道是爱之深恨之切,她又向来都是一个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人,若她当真那般爱过司翎渊,不可能如今对司翎渊毫无恨意的。
就在盛芸芊对此事想得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房顶上的一道细微的脚步声。
早些年间的时候,盛芸芊爱武,皇帝陛下虽然一直都未曾应允过,但却还是暗地里给她找了
身为武林高手的名师教导。
盛芸芊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名声不显,可她的武功却是丝毫都不比所谓的江湖高手要低。
从前她练武受伤的时候,父皇曾经亲自来看过她。
当时盛芸芊昏迷了一阵,本已经醒了,但是听说皇帝陛下来了之后,便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装睡。
也正是如此,她能感受到父皇摸了摸她的脸颊,叹息了一声——
“玥儿,咱们的孩子真不像你……不过不像你也好,也好……”
她听到了父皇沉沉的叹息,感受到了父皇指尖的温度,在那个深沉的夜晚里,灯火通明的撷芳殿正殿的寝室里,那位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将温热的泪落在了盛芸芊的手背上。
世人都道天家薄情,盛芸芊自幼也觉得父皇是断情绝爱的神,直到那次,他才明白,父皇其实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只是,没人能看见他哽咽的一幕罢了。
有人!
这是盛芸芊心里随之而来的想法。
仅仅只是一瞬间,盛芸芊就知道这人来是为了什么了。
她身为长公主,的确是得宠,可一个公主,手里又没有什么实权,就算是在父皇面前得脸一些,也不值得旁人
惦记。
而如今公主府中能值得旁人惦记的,也就只有一个沈书筠!
来不得多想,盛芸芊直接翻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一件外衫,带上了先前司翎渊送她的横刀从窗户翻了出去。
盛芸芊从窗户翻出去,素手抓住了窗棂,一个闪身便翻到了房顶上。
果然不出盛芸芊所料,房顶上一个黑衣人正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公主府西北角的方向走去。
他看起来便是武功不低的样子,头脸都被蒙的严严实实,身形灵巧,脚下也几乎是悄无声息。
如果不是他恰好就路过了盛芸芊卧房的房顶,盛芸芊都不一定能够发现他。
盛芸芊眼眸发沉,在房顶上凌空一跃而起,双手紧握刀柄举过头顶,直直的便向着黑衣人劈了过去。
刀刃劈过的风声在黑沉的夜里显得极为明晰。
黑衣人似有所觉,一个偏身便闪了过去。
“铛!”
黑衣人从袖中翻出了一把匕首,堪堪挡住了盛芸芊再次劈过来的长刀。
但是两人过招,原本就是兵器一寸长一寸强,黑衣人手里的匕首才不过十寸,但盛芸芊手里的横刀却有将近三尺长。
在黑衣人挡住盛芸芊的长刀之际,盛
芸芊当即便手腕一转,长刀擦着那匕首的刀刃划过,狠狠的像着黑衣人的手上削了过去。
那匕首一看就知道是杀手刺客之类的人物常用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