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间,我直接从大哥变成小弟。
每天干着余则成的活儿,不是在盯人,就是在盯人的车上。
为此我闹了好几次罢工。
提议每天换不同的人跟着。
但是却被民哥一口回绝。
民哥的话很有意思:
你不跟着,别人咋知道你跟着呢?
说实话,这话我踏马琢磨了好几天,愣没想出啥意思来。
乃至到现在,我都觉得民哥就是为了整我。
想让我知道下面人办事儿不容易。
别的不扯,话题回到程清明身上。
一连跟了几天,程清明现在也不避人了,直接明目张胆地在a市各个场所出入。
有点儿像以前偷人的老王,突然他妈翻身做主变原配了的意思。
而且在跟着程清明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不止是我们一伙儿人在盯着他。
盯着他的人太多了,据我所知的,就他妈五六伙儿人。
这他娘的,一时间程清明成了a市的香饽饽。
但是所有盯着他的人,大家好像都有些共同的点,那就不动他,就盯着他。
以至于一块儿跟我盯着的韦松这样评价:
这程清明现在就好像那一坨刚拉出来的粑粑,我们这几伙儿人就像一群苍蝇。
可他妈这坨粑粑好像太香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从哪儿下嘴。
听到这话,我也没多说啥,直接就是一个大脖溜子。
干,太恶心。
周平也评价得很下流。
他说程清明就像一个小姐,大家都想不给钱出溜一下子,但他妈都害怕犯罪。
草,我身边儿这几个犊子,只要一张嘴,准是下三路的事儿。
不用问,你身边肯定也有这样的朋友,如果你没发现,那你不妨照照镜子。
12月13号,我们几个依旧在一台车里待着。
“这老逼样的,整天带着个司机五马长枪地可a市转悠,他就一点儿不怕自己真被谁给收拾了?”
韦松瞪着猩红地眼珠子,极为烦躁地骂道。
此刻的我也是顶着鸡窝头,嘴里的味儿估计都能给谁熏死。
没办法,几天了,吃喝撒,都在车里。
别问为啥没拉,条件不允许。
我也喷着唾沫星子:
“别他妈磨叽了,能眯会儿的都眯会儿吧,等会儿又得换班了。”
周平更是话语粗鄙至极:
“我真就服了,人家吃肉咱看着,人家草逼咱等着,我真踏马麻了。”
正当我们几个无情吐槽着时,一个小伙儿提着一大袋子食品拉开门上了车。
小伙儿名叫杨志,本地人,会来事儿,也有刚儿。
也是最近发掘出来的“江湖人才”。
“哥,你们先吃着,我还给你们整了点儿啤酒。”
说着,杨志将手中的方便袋打开,一件件往外掏着东西。
我扒拉了一下,从里面拿出来个鸡爪子和一罐啤酒。
“行,会来事儿哈,回去给你涨工资。”
“哥,你真敞亮,再来个驴鞭,特意给你买的。”
“去你大爷的吧,我说车里咋一股骚啦吧唧的味儿,我寻思谁他妈在车里撸管子了。”
“哈哈。”
四人苦中作乐在车里扯着淡,吃着一些熟食。
下午三点多,程清明这个老逼登喝地懵懵噔噔从饭店里被扶了出来。
突然,两台黑色的现代从路边儿直插饭店门口。
车还没停稳,六七个人拎着家伙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几人步伐很快,但是一点儿没跑。
手里的家伙也拿得很稳。
“哥,你看。”
车内,杨志嘴里叼着个鸡爪子指着饭店门口惊呼一声。
我下意识抬头看去。
“草,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说着,我从兜里掏出手机就拨通了民哥的电话。
“喂,有人动了。”
我话语激动地冲电话低声吼道。
民哥听后话语急促地问道:
“能看出来是谁的人吗?”
我扫了一眼饭店门口,发现原本还晃晃悠悠的程清明,此刻步伐稳健,转身向大路上跑去。
“跟着他的人那么多,谁瘠薄能看出来。”
“全都是生面孔,车牌子挂的是a市的,但我觉得肯定是假牌子。”
我将得到的信息和猜测,粗略地向民哥阐述清楚。
民哥听后没有说话。
我看着越来越远的程清明,催促道:
“动,还是不动,再磨叽看不到人了。”
民哥沉声道:
“不动,继续跟,顺便帮程清明报个警。”
我怕程清明丢了,于是冲民哥劝道:
“草,万一被拿住了,咱就没机会了。”
民哥没搭理我,撂下一句“你敢动,我就削死你”后,就挂断了电话。
“boss咋说啊?”
周平呲着俩大黄牙,兴奋地看着我问道。
我摇摇头,回道:
“不动,继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