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几人来到一处关押病人的宅院前,苏玉倾拿出小瓷瓶,倒了些药粉抹在手上,夜君寒道:“是不是让染病的人接触这块肉,你再用它研究?”
“是。”
苏玉倾点了点头,拿出一副银色手衣,刚要戴上,就被夜君寒拿走。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
惊风等人立刻道:“还是让属下去吧。”
苏玉倾道:“你们都在这里等着,若是你们去,万一不慎染了病更麻烦。”
“倾儿……”
“我会小心。”
苏玉倾话落,戴上风衣上的帽子,屏住呼吸,从院墙飞了进去,站在大树上观察着院内的情形,天气炎热,人声嘈杂,怨声沸腾。
苏玉倾来到偏院,明显这里人少些,听到一道男子声音传来:“别抓挠了,你看刘四都成什么样了?你想像他一样?”
“我也不想啊,可实在受不了。”
苏玉倾悄无声息落下,点了两人的穴道,低声道:“抱歉,得罪了。”
两人惊慌道:“好汉饶命,我们可是穷人啊。”
“没人要你们的命,否则本公子不会只是点了你们穴道。”
两人松了口气:“那公子要做什么?”
“本公子向来对疑难杂症颇有兴趣,今日来是为了研究你们的病症,找出治疗方法。”
两人怔愣一瞬,随后眼中闪过希望,虽不知道这人是谁,但他们被关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想逃也逃不出去,又看不到治疗的希望,再关下去,不死也要疯了,不管这人说的是真是假,他们除了这条命,也没别的了。
苏玉倾将生肉放在两人手臂红斑处,询问了他们的症状,感受,片刻后,把肉放进布袋里
,又撕了一截他们的衣袖。
拿出两粒药递给两人,道:“这是消痛止痒的药,敢不敢吃?”
两人沉默一瞬,其中一人道:“我吃,我又不是富贵之人,你若要害我,早就动手了。”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苏玉倾解了他们的穴道,两人立刻把药吃了,转头看去,人已经消失了。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等在外面的夜君寒却觉得过了很久,直到她的身影出现,他才松了口气。
“怎么样?”
“回去再说。”
苏玉倾把披风解下,放在事先准备的布袋里,一行人快速回到轩阁在栾城的店内。
把肉放进瓷盆中,把病人的衣袖剪成两段,一段放在瓮中,瓮里有几条毒蛇,另一段放在关着两只兔子的笼中,苏玉倾穿过的披风放到院外角落,旁边放了一块肉。
洗去一路风尘,夜君寒捏着苏玉倾的肩膀,缓解她的劳累,疼惜道:“很累吧。”
“还好。”苏玉倾疑惑道:“方才我想了想,总觉得以褚雄的狠辣,他若是想要邶靖朝民怨四起,借机起事,不会只在这两座城生事,他可以同时在各处引起民怨,那样效果不是更快吗?”
“以他的人手,想要在各处惹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的目标是整座江山,若是邶靖朝各处都发生暴乱,有野心的国家必然趁机发动战争,而他掌握的兵力,对抗朝中都很艰难,否则不会浪费时间用这样的手段让皇家失去民心,不过父皇已经暗中处置了不少他的党羽,他想要起事,更加不易。”
“你说父皇削弱了他的党羽,可是他并没有什么动静,难道他不着急吗?”
“说的是,怕是他
还有别的招数。”夜君寒凝眉,怕只怕把他逼急了,他会对父皇下手,不过父皇既然能削弱他的党羽,应该是对他有防备的。
苏玉倾握住他的手,道:“你也累了好几日,早些歇息吧。”
夜君寒唇角微扬:“遵夫人命。”
话落,把人拥进怀里,相拥而眠。
翌日清晨,苏玉倾起来查看几样物品,瓷盆里的肉是接触过病人病症处的,如今表面已经起了红斑,瓮中的毒蛇倒没有变化,笼中的兔子腿上也有些异常,最后披风旁的肉表面没有红斑。
看来,对毒蛇没有作用,和病人保持些距离,并且时间短的情况下,是不会感染的,而接触过病人,或长时间和病人待在一处,就会感染。
安置区那么多人挤在一起,所以才会传开来,最早发现的几例,其他人可能还不明白原因,感染的人多了,才开始戒备,保持距离,否则数万人,不可能只是感染千人,还好夜君安及时把这些人单独安置。
苏玉倾盯着肉的表面看,片刻后发现细微的红色物质,像灰尘一样,不细看完全察觉不到,那些物质来回移动。
这应该就是毒虫了,脑海里快速搜索关于这种毒虫的信息,突然一个名字浮现出来,泣血红蛛。
褚雄竟然能找到这样的毒物,察觉不到,更无从防备。
夜君寒道:“怎么样?”
“是被泣血红蛛咬的,这种毒蛛特别微小,是从一些有毒的动物死后,尸体腐烂衍生的一种毒虫,不致命,却能让人皮肤痛痒,溃烂,我写张药单,让墨炎把药材备齐,我配些药。”
苏玉倾写了张药单,让墨炎去准备药材。
惊风从外
面回来,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