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他是赵宁妄又如何,哪怕是街边的地痞流氓,我们读书人也要讲究信义!”
沈太虚对于君子一诺看得格外重要。
哪怕平日里较为机灵的邱磊,也是叹了一口气。
“愿赌服输,何况我们还是读书人,昨天那么多人看着,这要是不去拜师,我们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之徒?”
姚补之在一旁收拾起来了银钱,这是准备购买束脩之礼的钱。
“说不定人家赵世子还嫌弃我们四个穷光蛋,到时候只怕会让仆人将我们扫地出门。”
“若是那样倒更好了!”沈太虚笑了一下,“鲁直兄,就当是捏着鼻子喝了一回苦口良药。”
鲁直皱着眉头,还是那一句话,“可他是赵宁妄啊!”
这一刻,四个人都沉默了。
仿佛赵宁妄已经不是名词,而是一个形容词!
最终四人前去探望了一下小虎和小虎他娘。
小虎家就在附近,倒也不用绕路。
“大夫说这两日先用药熏着,再行那金针破障之法。”
小虎娘见几位读书人过来,连忙招待,可却发现,家里竟然已经没有了待客的东西。
最终只是给他们盛了几碗凉水。
“小虎这病有的医治就好!”
四人也算是放下心来。
“四位公子这打扮,是打算出门?”小虎娘看着他们穿戴整齐,而且戴上了读书人的纶巾。
“婶子,我们准备去拜师,昨日打赌还是我们输了。”沈太虚叹了一口气。
却没想到小虎娘笑道:“呀,这可是好事,纵然外人说恩公许多不是,可若是没有恩公,小虎只怕这辈子就毁了!”
沈太虚看了一眼三位同乡,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婶子,晚些时候我们再回来看你。”
“好,祝你们能够拜恩公为师!”小虎娘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只是沈太虚他们几个脸色却并不好看。
快到了镇北侯府的时候,几人还是犹豫了起来。
邱磊提议道。
“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几人虽然穷困,但还不至于连饭都吃不起。
镇北侯府的外街,这边都是老街坊,互相之间都聊得开。
沈太虚他们在年轻厨娘的豆腐铺子买了几杯豆浆,而后跑到隔壁的包子铺点了几只包子。
还没有开始吃,便听附近的桌子上有人说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们听见了没有?”
“什么事,难道又是关于小侯爷的?”
“嘿嘿,你猜对了!昨晚我们家那个不孝子去了平康坊的诗会,回来之后就像是魔怔了一样!”
一位老绅啧啧道:“听他说,小侯爷居然在诗会上力压南北读书人,斗酒诗连篇,而且一众才子都被他镇得说不出话来!”
“小侯爷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几个老街坊面面相觑。
这里距离镇北侯府没有多少路,他们甚至时常都能看见小侯爷调戏对面的豆腐铺子的小厨娘。
对于赵宁妄的生平事迹,没有谁比他们这些人更清楚的了。
“要说小侯爷打了那些读书人的屁股,这我倒是信的,只是小侯爷还会写诗?”
“可不是嘛,我还记得那一句,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这老绅喝了一口油茶,啧啧称奇,“你们听听,多霸气的诗!”
“还有那一句,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做声?也就是我们世子能写得出来,换做谁有这个胆子,敢说这样的狂妄之言?”
众人皆是惊愕起来。
“我们家那个小子回来之后就没有精气神了,但过了一会儿又激动起来,说是大夏诗坛百年不兴,如今出了个小侯爷,后人再看我们大夏,也是文坛中兴之世!”
这老绅与几个街坊,都是读书人。
虽然都只是秀才,并没有举人功名,可能考上秀才的,那都是文化人。
单单凭借这寥寥两句诗,就已经能够窥探一些赵宁妄的本事。
只是他们几个人在这里说话的时候,旁边沈太虚他们夹着包子的筷子都掉了!
鲁直更是一口豆浆喷了一地。
“赵宁妄能写出来这样的诗?”
“我们是不是没有睡醒,还在梦里?”
“你掐我一下看看,我应该也没有睡醒……”
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才过了多久,赵宁妄变成了诗坛大家了?
这个时候却又听那老绅说道:“这两日我们应该能够看得见昨晚的诗集,听说是由江南才子徐文长作序,收录诗会上所有的诗词。”
“不过以老夫看来,这诗集之上有了小侯爷的诗,其他人的根本不用看了!”
“这倒也是,就刚刚听你说了两句,我这心便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看见小侯爷的大作!”
一老街坊摇头晃脑,再次念诵着,“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做声?嘿,说出来就霸气无比,还得是咱们的小侯爷。”
“等着吧,这两日京城的读书人,只怕都要沸腾咯!”
沈太虚艰难地咽下了包子皮,好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