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府,书房。
“爹,赵宁妄那个小贼,他在平康坊作孽呢!”
哐当一声,严世蕃一脸的欣喜与激动,跑进了书房。
“让陆兄赶紧过去抓他吧,就在平康坊那里,他残虐百姓,哪怕陛下来了他都有没有话说!”
严介溪方才正在捧着一本圣贤解注,看得津津有味。
时而摇头晃脑,时而敲着桌子细细品味。
再喝一口上好的龙井,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天下读书人都向往的日子。
可谁曾想,自己的好大儿哐当一下推开门进来,吓了他一跳。
茶水烫着下巴现在还在疼!
“你个狗……下次注意点!”
严介溪最终还是没有骂出口,不过他见严世蕃身上的胭脂水粉味都没有散去,当下又皱起来了眉头。
“你又去平康坊胡闹了?家里都已经给你取了二十多房小妾,你难道还不满意?”
“哎呀,爹,这家里的能和外面的一样吗?也就是你,守着娘一个人,换我是首辅,我得包下整个京城的青楼!”
“还有老家那块儿,就应该施行西域那边的初夜制,每一个出阁的姑娘,都得让本公子糟践一番才行,哈哈哈……”
严世蕃猥琐地笑着,似乎为自己伟大的理想而骄傲。
“看来我平日里宠溺得你太过了!”
严介溪眯起了眼睛,胡子不停地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
“来人呐,将这逆子给我拿下,狠狠的打!”
“爹,爹!打坏了我,娘会心疼的……”
严世蕃的脸上带着一丝调侃,“你也不想我娘今天晚上闹腾你吧?”
“哼,慈母多败儿!我们严家迟早有一天要败在你这个混账头上!”
严介溪气得不轻,不过严世蕃却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爹,我都被你给说得糊涂了!”
“现在咱们说的是赵宁妄那个小子,爹你是不知道,平康坊那边都已经骂声一片了!”
严世蕃一提起赵宁妄便是恨得牙痒痒,“现在通知陆兄,将他缉拿归案,如此虐待百姓,不管在哪里他都说不过去。”
严介溪看了一眼好大儿,而后说道:“幸好你过来跟为父说了一声,要不然你就坏了大事!”
“这件事情你不用再过问了!”
严世蕃一愣,然后连忙说道:“爹,这么好的机会咱们要是不利用起来……”
“你怎么知道此时没有被利用起来?”严介溪冷哼一声。
“你能想到的,爹我会想不到,你真以为平康坊出了事,爹我不清楚,还用你来禀报?”
严介溪一番话说的严世蕃都懵了!
“爹,感情你都知道了啊,那你还在这里吊我的胃口!”
“今天你就不要出去了,平康坊那边的一众事宜,为父已经交给了陆彬去处理,等到了明日,你且看那赵宁妄如何蹦跶!”
严介溪目露凶光,哪里还是那个柔柔弱弱的书生模样!
严世蕃却是苦着脸,他刚刚才花了银子定下来了一位上好的姑娘,还是个雏儿,准备今晚好生的糟践一番。
老爹居然不让他出门?
“爹,我出去玩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来人呐,将少爷关起来,不得出他的院子一步,谁敢放他出去,我要了他的命!”
严介溪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严世蕃。
……
且说平康坊这边。
那妇人背着小虎,一步一跪,膝盖处都已经渗出了血!
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妇人已经出了平康坊的范围,来到了朱雀大街附近。
围观的百姓们,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沈太虚和鲁直等几个书生,看着马车里的赵宁妄,恨不得将他生吞了!
“婶子,你不要听他的,说不定他就是骗你的,想要取乐而已!”
“是啊婶子,可不能再跪下去了,小虎的事情我们想想办法,这样下去你的腿就废了……”
几个人苦口婆心地劝着。
但是这妇人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坚定地朝着镇北侯府跪了过去。
赵宁妄那慵懒惬意的笑声在后方响起。
“本公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就跪吧,该给你的银子,本公子一文钱都不会少你们的,哈哈哈……”
只是这笑声听在周围的路人耳中,是那么的刺耳!
“为富不仁的小人,我看不下去了!”
“娘的,不就是银子吗,咱们这么多人,还凑不齐一个娃儿的治病钱?”
“虽然我也没什么钱,但是十几文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这个时候百姓们了解了情况,他们也都看不下去了。
就算是像赵宁妄所说的,小虎他娘还有这几个书生都是骗子,他们也都心甘情愿地被骗。
“拿好,这是我的十二文钱!”
“还有我的,我给三百文钱!”
“别客气,我们读书人还是出的起一两银子的!”
“……”
周围的这些人,纷纷往沈太虚他们这里塞银子。
沈太虚他们都有点懵,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