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口老血,醒了过来。
顾荣立于汝阳伯病榻之侧,泪眼婆娑,沉痛地质问“父亲对陶姨娘情深意重,甘愿饮下那断子绝孙的烈药,也不愿陶姨娘伤春悲秋心慌意乱,又为何要迎娶母亲!”
“母亲算什么!”
“算父亲和陶姨娘恩爱的牺牲品吗?”
汝阳伯的头脑轰鸣,苍白的嘴唇颤抖着,他的双眸如同荒野中的鬼火,紧紧地盯着顾荣,声音嘶哑地问道“你说什么?”
“自绝子嗣?”
顾荣眼尾殷红,一副受了极大打击丧失理智的模样,不管不顾低吼出声“是!”
“父亲不知道吗?”
“陶姨娘生顾扶景伤了根本,父亲就要服绝子药,难道父亲如此偏疼陶姨娘的儿女!”
徐太医看的心力交瘁。
汝阳伯受不了打击了!
再打击下去,汝阳伯道身子骨儿怕是也毁了。
可他也不敢劝哭的悲戚又绝望的顾大小姐啊。
徐太医偷偷地瞥了谢灼一眼,却意外发现谢灼似乎心事重重。
“陶兰芷!”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响彻整个房间。
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和咳嗽声,汝阳伯如同回光返照般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走过去,紧紧揪着陶氏的衣襟,嘶吼“你怎么敢的?”
“你怎么敢的!”
“我杀了你!”
顾荣暗嗤,又是只打雷不下雨的无能狂怒。
揪衣领算什么?
拔出挂在墙上的长剑,杀了陶氏啊。
作为大孝女,急父亲之所急,乃是应有之义。
于是,顾荣唰的一下拔出剑,递了过去“父亲,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