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吟舟不由分说将沉鱼膏放在顾荣手中“一样的。”
“荣荣,我想去探望下小知。”
一举一动,依旧是那般温润如玉。
顾荣终是没有勇气问清楚当日佛宁寺禅房中的人是不是乔吟舟。
其实,是或不是都不重要了。
她和乔吟舟之间说的清清楚楚,未留一寸旖旎缱绻。
当顾荣和乔吟舟谈笑风生地从竹林小径中走出时,谢灼感到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彻骨的寒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乔吟舟不会是后来居上了吧。
目光定格在顾荣手中的白玉罐上,一时间怔住了。
沉鱼膏。
他也给顾荣准备了沉鱼膏,只是还没想到合适的理由。
明明他已经暂住伯府了,可近水楼台未得月。
谢灼的心中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慌乱,仿佛被无数细小的麻绳紧紧束缚。
“宁大夫。”
察觉到谢灼的敌意和不经意间弥漫开来的压迫感,乔吟舟眉心微动,瞬间了然。
这份敌意的根源在荣荣。
不过,有这样慑人气势的会是普普通通的大夫?
谢灼不闪不避,与之对视“不知乔公子有何见教。”
说话间,状似漫不经心的抬了抬胳膊,露出了手腕上的迦南香木嵌金珠手串。
一晃,再一晃。
乔吟舟瞳孔一缩,疑惑的看向顾荣。
顾荣眨眨眼,她也很茫然啊。
谁来告诉她,她只是去了趟竹林,谢灼的手腕上就添了串手串。
随身携带,间接佩戴?
清清冷冷如一尊玉像的谢小侯爷化身开屏的花孔雀的即视感。
对上乔吟舟疑惑的眼神,顾荣有些讷讷道“是我送给小宁大夫的谢礼。”
乔吟舟:……
迦南香木嵌金珠手串,千金难得。
这下,乔吟舟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宁大夫一厢情愿了,轻叹一声,打定主意,得弄清楚宁大夫的身份。
乔吟舟探望了顾知后,并没有久留,嘱咐几句后,便告辞离开。
“顾大姑娘。”谢灼斟满一杯热茶,递给顾荣,故作不经意地说道,“乔吟舟确实是位重情重义之人。多年未见,得知大姑娘受伤,他依然挂念在心,特意前来探望。”
顾荣接过茶盏,只觉谢灼语气怪异的很。
但她难得轻松雀跃,懒得去细究谢灼话中的深意。
茶水热气缭绕,氤氲着她眼底的笑意。
茶水中倒映着谢灼的身影。
“他不只是来探望的。”顾荣浅啜了口茶水,轻描淡写道。
“求娶?”
一抬眼,便看到谢灼的脸色甚是苍白。
皮肤下的青色血管在此刻都隐约可见。
开屏的花孔雀再一次变为一尊清冷冷的玉像。
还是布满裂痕,一触即碎的那种。
“你们要重续少时婚约?”谢灼沉声道。
耳畔轰鸣声骤起,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全身,冻得谢灼几乎无法动弹。
顾荣摇摇头“小宁大夫莫不是忘了,有长公主殿下操心我的婚事。怎能前脚央求长公主殿下,后脚便私定终身?”
说到此,顾荣顿了顿,神情戏谑“还有,我的命不是交给了小宁大夫吗?”
谢灼被顾荣用一句话就套住了。
由生到死,由死到生。
“仅是如此吗?”
谢灼突然间想听顾荣说句真话。
顾荣托腮,眉眼弯弯“谢小侯爷想听真话?”
“可真话需要用真话换。”
“谢小侯爷确定要听吗?”
四目相对,顾荣的眼睛里是生机勃勃的笑容。
比他之前看到的,都要真实明媚。
是冬去春来,万物生的明媚。
这样的变化,因乔吟舟而生。
谢灼难以言表他那复杂的心情。
“听。”
顾荣微微勾唇“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路。”
“他的路得清白规矩干干严谨。”
“我的路得心之所向随心而为。”
“强行同路,难免委屈。”
“这个答案,谢小侯爷满意否?”
“在下满意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大姑娘真心与否,坚定与否。”谢灼轻声道。
顾荣将杯中茶饮尽,飒爽直接“还是那句话,我不愿走回头路。”
“轮到我问谢小侯爷了。”
“日后,倘若我与乐安县主只可活一,谢小侯爷可会继续保我的命?”
“我问的是人前行走的谢小侯爷,而非竹葳院中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的小宁大夫。”
“谢小侯爷务必想好再回答。”
“真话,我会当真的。”
“会。”
没有勉强,没有言不由衷。
“为何?”
“顾大姑娘,这是下一个问题了。”谢灼淡声提醒。
有那么一瞬间,顾荣怀疑谢灼对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了。
但也只是一瞬。
即便真的是一见钟情,那也至多算见色起意。
见色起意,起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