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鲜血自李鹏的胸口喷涌而出。
这是李鹏第一次形象地感受到什么是钻心的疼痛。
他的喉间一甜,口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李鹏!”
汪哥站在李鹏前面不远的位置。
他也不顾云梯正常行驶,瞪大了眼睛冲向李鹏的方向。
“怎么了?怎么吐血了?怎么了?”
他的声音极为焦急,满地的鲜血格外狰狞。
李鹏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洞口。
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汪哥赶紧报警啊!”
肖姚的语气焦急。
“我已经打了120,救护车马上就到!你赶紧报警啊,你看不出来吗,李鹏中枪了!”
“李鹏中枪了!”
现实生活往往不像电影大片那般抓马。
狙击步枪都装有消音器,速度极快,躲避子弹的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
也不会有人听到枪声,一群人陷入恐慌,几个有头脑的大喊一声趴下,一大群人傻愣愣地趴在地上。
在现实生活中,真正的狙击行动,无声亦无形,麻木的人群在第一时间根本不会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就像是现在这样,直到看见流的满地鲜血的李鹏,德州火车站的人群才躁动了起来。
“卧槽,这小伙子咋回事,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不知道,你看他身边一男一女,莫非是情杀?”
“那个中年男人是那个女孩的爸爸,这小子把那女孩给办了,他爸过来一刀就给这小子捅了。”
华国人制造风言风语的能力一直都是世界第一的水平。
任他们的想象力再丰富,也不敢往中枪那方面去想。
只能结合在场的三个人物,编排一场荒诞的人伦大戏。
请记住,伦理纲常永远是华国人最爱津津乐道的主题。
丁嫱和宋春生也赶了上去,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买没买票的了。
“什么情况?”
他们看见李鹏吐血,但是也不敢往暗杀的方向去想。
汪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指了指李鹏胸前的伤口。
一看见那伤口,宋春生的脸色瞬间没了血色。
他算是见多识广的,这种路径的撕裂性创伤只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子弹,而且还是大口径的狙击子弹。
他沉默了一会,突然瞪着眼睛说道。
“赶紧止血啊!再不止血他会死的!失血过多是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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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蓝楼会展中心。
66层的一个大型办公室内。
闻人烈举着红酒杯,轻轻地摇晃着酒杯中的酒水。
酒杯中的酒水犹如血液一般殷红,看得人有些头皮发麻。
闻枭微笑着坐在一张柔软的欧式沙发上,十分赞赏的对着马克吐温竖起了大拇指。
“马克吐温先生,还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那么远的距离,一枪致命!对于您如此高超的枪术,我真的是由衷的敬佩。”
马克吐温微微一笑,很是礼貌。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和爱德华以此为饭碗,吃饭的本领自然不能落下。”
“好!”
闻人烈拍了拍手。
反倒是爱德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闻人烈满脸笑意。
“爱德华,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爱德华摇了摇头,一脸好奇地看向闻人烈。
“闻先生,我现在有些好奇,您为什么料事如神,料定了李鹏他们会上云梯呢?云梯是我们最好进行狙击暗杀的地方,难道他们这些人里,有您的……”
“怎么可能呢!”
闻人烈笑了笑。
“我只不过是,对于这个宋春生,有些了解罢了。”
闻人烈很真诚地看了一眼爱德华。
“仅仅是有些了解,就能算无遗策?”
“不错嘛爱德华,算无遗策这种成语都能用出来了,最近没少跟着马克吐温学习中华文化啊。”
闻人烈顿了顿。
“这个宋春生,第一,他是个滴水不漏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无比周到,我和几个被他接待过的老总聊过天,只要是去他的公司谈合作,车票,酒店,饮食所有你能想到的一切,他都会给你安排得面面俱到,所以通过这一点,我敢料定,李鹏他们回程的车票,一定是由孙春生购买的。”
爱德华点了点头。
“那您又为何料定,他们一定会乘坐云梯呢?他们也有可能不走通道嘛。”
闻人烈哈哈大笑。
“不可能!”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宋春生的第二个特点,就是土豪!宋春生在入赘到丁家之前,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穷苦日子,可能是穷人乍富吧,这个宋春生的行事风格大手大脚,所有东西都用最贵最好的,前年丁家老爷子的寿宴就是他这个新姑爷操办的,怎么说呢,被评价为丁家历年以来花费最高,最豪华却又最没有特色的一次寿宴,我记得我家长辈还和丁源聊了寿宴的操办,丁老爷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