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墨将伊兰所述的一切细细说予那拉氏听时,纵是以她的心计也不禁面露喜色,抚掌道:“好,很好!真是天助本宫!”
若与钮祜禄氏与私情的是其他男子,这茫茫人海还要去寻,而且都已经是康熙四十三前之前的旧事了,重提之下,未必有足够的把握让胤禛相信,但是徐太医就不一样了,他身为太医,与钮祜禄氏几次三番有所接触,而且往仔细了想便会发现,每次钮祜禄氏出事时,这位徐太医都显得特别紧张,当时她只道是医者父母心未曾往心里去,如今却是一切都明白了,两人竟是有私情!
翡翠亦在一旁满脸笑意地道:“恭喜主子,终于抓到熹妃的把柄,这一次她纵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再全身而退。”
那拉氏笑而不语,熹妃……真是听着就刺耳,不过快了,很快她就再也听不到这两个字。她与胤禛夫妻多年,自然晓得胤禛疑心极重,只要将他这一弱点好好掌握,除掉钮祜禄氏绝非难事。
孙墨跪在地上,紧紧握着双手,心里同样是难言的喜悦,八品啊,很快他帽上的顶珠就要由白色换成蓝色了,再也不是无品无级了,而这只是开始而已,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爬
得比任何人都高。
“伊兰此刻在哪里?”那拉氏压下心里的喜意问道,钮祜禄氏与徐太医的关系一旦被揭发,必要寻一个可靠的证人来证明此事,否则光凭自己一人,胤禛不见得肯信,而伊兰无疑是一个最好的人选。
“回主子的话,伊兰已经回了凌府,不过这一次,凌府周围有咱们的人监视着,她绝对跑不了。”孙墨信誓旦旦地说着,五万两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这钱买的不止是熹妃身后那个男人的身份,正是熹妃的命,如今熹妃未倒,他怎么可能让伊兰离开,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未急着离开京城。
“主子,您看什么时候让孙墨将伊兰带入宫中为好?奴婢怕此事拖久了,万一让熹妃反应过来 ,只怕会有变故。”翡翠小声说着。
“不急。”那拉氏走上紫檀桌前,桌上摆着一尊错金螭首香炉,细白轻烟正轻轻从香炉中飘出来,她俯下身,闭目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幽香的轻烟,轻描淡写地道:“监视住伊兰即可,虽说夜长易梦多,但同样夜长亦可令本宫更好的布下此局,这一次,本宫绝不许钮祜禄氏再有翻身的可能。对了,为弘时选嫡福晋一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翡翠闻言赶紧道:“内务府已经选了好几位系出名门的大家闺秀,只待主子和二阿哥择选。”
“嗯,寻个日子让她们入宫,本宫要好好为弘时择一个德才兼备的嫡福晋。”她这般说着,然翡翠心中却是清楚,主子与其说是中意德才兼备,倒不如说更中意家族势力,二阿哥虽然是自小养在皇后膝下,也是名义上的嫡子,但皇上对二阿哥并不甚满意,倒是时常赞四阿哥书读得好,这一点令主子颇为不安,惟恐太子之位旁落,所以一心要寻一个势力显赫的家庭连姻,以巩固二阿哥的地位。
就在这个时候,那拉氏突然感觉脚下晃动,身子顿时不稳地向前倾去,翡翠想要去扶,可是她自己也是东摇西晃,感觉地面像起伏的波浪一般,整个坤宁宫都在摇晃,哪里还扶得住。如此一来倒是跪在地上的孙墨最是稳当,然要去扶却是来不及了,当下他急中生智,伏身在地,生生做了那拉氏的垫子,至于翡翠就没那么好运了,结结实实摔在硬实的金砖上,痛得她“哎哟”一声,梁上的灰尘扑扑落在她们几人身上,外头更传来琉璃瓦落地摔碎的声音,而屋中也有桌椅倾倒,一时乱成一团。
亏得这番
波动持续时间不是很长,约摸一柱香后就消失不见,只是整座宫殿已是狼籍一片。
待不再有震感后,翡翠爬起来后不及察看摔痛的地方,赶紧去扶那拉氏,紧张地问道:“主子您怎么样,有没有摔疼了哪里?”
“本宫尚好。”那拉氏惊魂未定地站直了身,亏得孙墨垫在下面,她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未伤到哪里,她低头瞥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孙墨道:“如何,还好吗?”
孙墨刚才被骤然摔倒的那拉氏压得差点窒息,正趴在地上喘气,听得那拉氏问他情况,连忙爬起来受宠若惊地道:“奴才没事,多谢主子关心。”
那拉氏点点头,扶一扶髻上松垮的红翡滴珠步摇,娥眉微微皱起,地面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摇晃起来,难道是地震?可是京城近百年间都不曾发生过任何地震。如此想着,她命孙墨赶紧去外面打听一下,看其他各宫情况如何。
就在坤宁宫天摇地动的时候,其他各宫各院也发生了相似的情况,一个个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都吃了些亏,所幸没有大碍,六宫主要宫殿尽管摇晃不止,但没有发生大规模坍塌,只有一些边边角角,算是有惊无险。不过有一个小太监在地震时正
好爬上树替福沛抓鸟,不小心摔下来磕破脑袋死了。
但是紫禁城并非每一处都安然无事,一些小的配殿,还有冷宫等不常缮修的地方在这番短暂的地震中倒塌,将里面没出来的人压在里面,具体伤亡情况尚且不知。
与此同时,一个官员匆匆入宫求见胤禛,他乃是负责监察地动仪的官员,就在适